“别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些。待会我就派使臣去江陵,一切的错都与你无关。”周朔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
姜佩兮避jsg开周朔的呼吸,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神情藏进他的怀里。
来不及了,江陵已不会再接纳她,姜氏不会再要她。
她回不了家?,她没有家?了。
周朔顺着她的背脊安抚,手指顺着脊骨抚下。
可她的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栗,于是他低头吻过她的额角,吻到她的眉心:“别怕,我在的。”
但语言总是苍白无力的,她的愧疚与不安并不是几句话就能消遣的。
当建兴派出的使臣甚至不被允许进入江陵时,周朔悄无声息地?瞒下了一切。
他意识到,他需要做许多事来尽快取得江陵的原谅。
他不能害妻子与姜氏离心。
建兴不是她的故土,也没有她的亲人,她的根不在这。
她是江陵的郡君,姜氏才?是她最大最可靠的倚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他死后,她是定然要回家?的,他得给她留好退路。
在姜佩兮为?失去江陵的庇护而惶恐不安时,阳翟的裴主君造访建兴。
他丢下警告的话语,给足贿赂的条件,又在当天匆匆离去。
周朔接待完冒昧的裴主君后,又赶回天关殿议事,他最近都很忙,就连新年当天都没能歇下来。
与京都关系的重新确立,地?方呈上?来的灾报,叛乱旁支的处置,桩桩件件都需要仔细协商。
如今叛乱的旁支已全被软禁,闹上?建兴的温谭秦氏也被全数扣下。
建兴已经?安定,却人人自危,每个人都怕与叛乱者扯上?关系而弄丢了命。
而韩榆却选择在这个关头拜访梧桐院,少女不知哭了几个日夜,眼?眶都红肿了。
叛乱的人是周七,周朔没限制韩榆的行动。
谋逆者将受到什么惩罚尚且未定,但至少他们绝无出头之日。
在这个前提下,韩榆最明?智的抉择是与周七和离。
她受家?里疼爱,和离后并不是无处可去,何?况她还年轻,大可再挑称心的夫婿。
一见到姜佩兮,韩榆便跪了下来,她泪水潸潸:“姜夫人,他是有苦衷的,他没有对?主家?心生?不满,只是……只是因为?被迫娶我,才?心有怨怼。”
姜佩兮把她拉起来,请到座位上?,拿帕子给她擦眼?泪,“你这是……想怎么做?”
“他没想反,他一直对?主家?忠心耿耿,只是、只是一时错了念头。”
姜佩兮听懂了她的话,却觉得不可置信:“你是来为?七县公求情的?”
韩榆咬住唇,慢慢点?了点?头。
“你知道他怎么看你吗?”
“他认为?高氏才?是他唯一的妻子,我、我什么也不是。”刚刚止住的哭腔又哽咽出来。
“那你怎么还……”
她低着头,手放到小腹上?,声音很轻,“可是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姜佩兮一时语结,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韩榆虽非大世家?出身?,但还不至于无法独自抚养一个孩子。
何?况她家?中三个兄长都是她的倚仗,他们会爱护好这个唯一的妹妹。
“姜夫人,求您,求您留下他的命。只要不杀他,怎么都行,软禁他一辈子,或者把他丢到私狱里永不见天日,我去陪他,我陪着他。”
说?着她又起身?跪下,扯着姜佩兮的裙角,低头哭泣。
姜佩兮叹了口气,倾身?扶她:“我会帮你求情,劝劝子辕,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