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陪嫁私产和梧桐院的事务都由阿青打理?,一季季的账簿她翻都懒得翻。
孩子由几个嬷嬷日夜照看,还有许多仆婢小心侍候,照看幼子也很少需要她亲力亲为。
她不过每日看看书,修剪花枝,再悠哉地调香品茗。
看书的地点选在周朔书房的窗边,那里的光线好?,窗边种着?她喜欢的花。
往往是她在一旁看书,周朔在案桌后处理?他的公文。他们?不怎么?交流,各自安静做自己的事。
姜佩兮看书时习惯手边放盏茶,或许不喝,但得有。于是她去看书时,会顺手给周朔泡一盏。
某个寻常的午后,姜佩兮从廊下迈进屋室,隔着?被半挂的帘帐看向书房。
微醺的阳光浸润书房里满架的书籍,周朔坐在案桌后垂眸看着?桌面的案牍。
“我待会过来,你想喝什么?茶?”
周朔抬头看她,“都行,上次的白毫就可以,不用?麻烦。”
“近日我得了些?天尖,我喝了次,觉得很不错,你要尝尝吗?”
“好?,劳烦了。”周朔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姜佩兮颔首正要出去沏茶,猛然瞧见半挂的帘帐后探出个人来。
帘帐半挂,垂下的余边挡住了窗柩一侧,平日只有姜佩兮会坐那边,外客不会往那坐。
猝然冒出个东西,姜佩兮被吓得往后退了步。
倜傥风流的世家公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此刻他向姜佩兮拱手施礼,眉眼?含笑,“弟妹别忘了给我也带盏茶。”
姜佩兮认出周七,目光不由落到他面庞的那道抓痕上。
他面如冠玉,眉似墨画,那道伤痕在完美脸上便?格外显眼?。
她还没来及回话,便?听到周朔温和的声线里带了些?抱怨。
“你吓着?佩兮了。”
周七挑眉,瞥向周朔:“我也不是故意的,司簿足下可得饶了我这遭。”
“不要紧。”姜佩兮笑着?打了圆场,“七县公也喝天尖茶吗,还是别的?”
“弟妹看什么?顺手就泡什么?,我也不懂这些?。”
姜佩兮应下离开。
随后她带着?侍女进来上茶,侍女将茶盏送到周七手边,姜佩兮把茶盏递到周朔手边。
“弟妹如此温柔可亲,子辕也太有福气了。”
姜佩兮看向周七。他手上捧着?茶盏,面露艳羡,又转而神情?苦恼,“弟妹,你和子辕吵过吗?”
摸不透周七话术的姜佩兮愕然摇头。
“怎么?做到的?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韩氏,我实在不想和她吵,她那些?话真是……或者你多少帮我劝劝,好?歹让她别动?手。”
周朔截下姜佩兮回话的机会,“韩夫人年?纪小,又是刚到建兴,难免不熟悉,盈之多谦让些?才?是。”
“你的建议我不想采纳。”
周七皱起眉,他看向姜佩兮目光恳切,“弟妹,帮我劝两句吧,我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姜佩兮不太想插手,但此刻也不好?一口回绝,只道:“韩夫人若闲来无事,可来这与我说话解闷。”
“多谢多谢。”周七起身向姜佩兮作礼,打算离开。
退了两步又上前,端起茶盏,打开将茶一口闷下,俊朗若清风的公子灿然一笑,“好?喝,多谢招待。”
看着?周七离开,姜佩兮看向周朔:“这都半个月了,七县公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周朔神情?有些?无奈:“那是刚挠的。”
姜佩兮觉得周七的夫人有些?鲁莽。
几日后,这位鲁莽的夫人拜访梧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