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2 / 2)

了些什么,竟让已逼临城下的北漠大军自行退了兵?

于彻之滚鞍下马,行过问安礼后,忍不住问:“臣斗胆一问,皇上是如何兵不血刃,退敌于唇舌之间的?”

朱贺霖哂笑:“昨日之敌,非今日之敌。同样的,今日之友,亦非明日之友。国与国之间,本就是一个‘利’字说话,所谓的邦交之情,首先也是建立在这个‘利’字的基础上。一旦双方所图之利能成为共赢互利,自然就能消弭战火了。”

“共赢……互利?”

“具体的条款还要详谈,总之我大铭只能赚,绝不做亏本买卖。”

于彻之许久没听到这般市井口吻了,不禁回想起太子时代的朱贺霖,莫名觉得……还有点亲切?

不知怎的,他心里油然生出对乔装亲征的清和帝的信赖之情也许是因为王五王六的覆灭,也许是因为阿勒坦的撤兵,也许是因为那一面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的九旒龙旗。

于彻之抱拳请战:“求皇上恩准臣率兵追击宁王一部,将其擒回京城,有罪无罪,交由皇上论断。”

朱贺霖用关切的语气说道:“于阁老旧伤发作,当静养,不宜过分操劳。朕另派腾骧卫前去追击。”

见于彻之一急之下还要继续请愿,他伸手按在了对方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于卿,你是要当朕的一时之帅,还是一世之帅?”

这下于彻之服了,躬身告罪:“皇上为臣计之深远,臣惭愧。日后养好伤势,再为国为君征战四方。”

朱贺霖颔首:“走,为朕开启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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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京城顺天府的衙门口,一名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首领,带着几名校尉,将一口沉重的木箱抬进了公堂。

因为敌军围城,城中官兵与差役几乎都调去守四方城墙与外城各坊,府衙差不多空了,只留下一些把门的衙役。

衙役一见飞鱼服绣春刀,没的先弱了底气,连盘问都不敢大声还没敢问首领,问了抬箱子的一个校尉。对方倒也和善,自称是北镇抚司沈大人麾下,前来提交极为重要的大案证据的。

几个人进门之后,衙役班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摸着络腮胡琢磨来琢磨去。

一名衙役拍着大腿叫起来:“啊呀!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那个锦衣卫面熟,原来是他、他他他”

“他什么他!天又不冷,你哆嗦个什么!”衙役班头呵斥。

那衙役欲哭无泪:“他他他是沈柒……那个通缉榜上的……前任锦衣卫指挥使!”

这下不仅班头变了脸色,其他衙役也脱了岗纷纷围过来:“是那个摧命七郎,沈柒?”“他好大的胆!竟还敢潜回京城,换上旧日衣袍,装腔作势地混入衙门!”“快,快抓住他,抓住了朝廷有奖赏,没抓住,搞不好要治我们玩忽职守罪!”

一拨衙役手持武器,涌入庭院,穿过天井,冲入大堂。

只见公堂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口硕大的木箱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府尹的公案上。木箱贴着封条,上书一行朱砂大字:“宁王谋逆罪证,谁敢亲启?”

衙役们面面相觑。宁王?先帝的三弟,今上的三皇叔?指他谋逆罪的证据箱子,谁敢亲启?恐怕连府尹大人也不敢独自沾手,要上送去刑部,由内阁牵头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吧?

“快报与府尹大人!”

“沈柒呢,要不要派人抓?”

“抓呀!这边也报,那边也抓,双管齐下!”

且不提顺天府衙门中的惊乱,北镇抚司的诏狱却是一片平静,不看周围环境,只看昏黄灯火映着黑白棋局,执棋的手指轻触棋盘,时而黑子,时而白子,发出漱玉一般的清脆微响,甚至还生出了点安宁祥和的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