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我是看着乌尼格的面子上,才坐在这里与你商谈。你无视我递送的国书,又语气不善地出言指责,甚至挥剑追砍我的可敦,我正考虑要不要假戏真做,现在就下令开战,把你这颗尊贵的头颅挂在马鞍旁,再去踏平紫禁城。”
眼见双方真要翻脸,苏晏头皮发麻,用力拍了几下条石,提高声量:“大家在一条船上,都给我坐好了!谁再试图折我的桨、烧我的帆,我就拆了他的脑后反骨。阿追,待会儿哪个先口出恶言,你就点了他的穴,让他当个木头人。”
荆红追应声答:“是!”
剑道宗师的这声诺,不仅有着言出必行的能力,更藏着正中下怀的快意,这下两位君主再深感不忿,也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恶气,毕竟谁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露丑又掉份儿。
苏晏深吸一口山野间的春寒凉意,决定暂时摒除私心,做个莫得感情的事业机器。他面无表情地问阿勒坦:“当初我离开旗乐和林之时,鹤先生的车队还没走吧,你再次接见他了?”
阿勒坦很干脆地承认了:“对,不止一次。在朱栩竟伤了我的胳膊之后,以及你解了我的血毒又离我而去之后,我都与他密谈过。”
朱贺霖面沉如水地攥紧了剑柄。
苏晏微微眯起了眼:“你要让鹤先生觉察出你对豫王的恨意、对可敦被劫的愤怒,让他相信这是与你结盟的绝佳契机,因为你们的仇恨指向同一个目标大铭。”
阿勒坦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对。”
“鹤先生趁机旧事重提,表达结盟之意,想必你也与其讨价还价,还提了不少条件。而条件越苛刻,就越显出你是认真对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