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2 / 3)

?”

苏小京面如土色,连连摇头后退。

繁嬷嬷尖锐地说:“景隆帝是野种,他的儿子,如今的清和帝,自然也是野种。而你,小主人,你才是正朔龙种!别忘了,你父亲信王乃是显祖皇帝的长子,若非朱槿隚窃位,按理说该当上皇帝的是他!”

苏小京脑中已是一片混乱,信王、宁王、先帝、秦王妃、野种、正朔……无数字眼在脑中呼啸盘旋,发出刺耳的尖叫。他胡乱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叔父是谁……”

繁嬷嬷握住了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你的父亲是信王朱檀礼,是真正的先帝。你只有一个亲叔父,乃是与你父亲一母同胞的宁王朱檀络。还有小主人你,信王妃在送你们母子离开的那一夜,已亲自为你取名朱贤。

“朱贤才是真正的当朝天子。”

第315章 一本鬼话连篇

苏晏吃了大半天的肉刑,又在真气入脉的梳理中倒头睡过一夜,翌日四更起床去上朝,气色竟比前几日忙碌时要好,嘴唇血色充盈不说,整个人便如这三月天的雨后烟柳,透出一股清润之意。

绯衣乌帽,缓步过金水桥、入奉天门广场时,连两侧肃立的大汉将军们都忍不住要多看他两眼。

朝会上照惯例是要吵嘴的,要么官员之间吵,要么官员与皇帝吵。

今日朝会,先是官员与皇帝吵了一波

朱贺霖因为礼部给先帝草拟庙号为“宣宗”而十分不满,朝礼官发了飙,嫌“宣”字有功业不足之嫌,是贬低了他父皇的政绩。

礼官则据理力争,说庙号因循祖制与礼法,对应的是各位帝王在位时的情况,不能以个人好恶而定。先帝虽勤政爱民、功业卓著,但在位时间不算长,且因跪门事件处死、贬谪了一大批官员,其中也包括谏官,此举与先帝平素的宽仁相违背,非功乃过,不能不纳入考量。

朱贺霖气得拿內侍提在手里的紫铜香炉砸了那几个礼官,把其中一人的脑门给擦出个大肿包。

苏晏完全能理解他盛怒的点景隆帝是为了替他铺平继位之路,才设下这个不太光彩的局去钓杀易储派官员,可以说是明知此举会招来文官的恶评,却仍选择这么做。朱贺霖感动于父皇的爱子之心,又怎么会容忍任何人把这一点当做贬低他父皇的理由?

故而他绝不能接受“宣”,并且提出了一个更高的美谥“圣”,同时动用雷霆手段,在与礼官们的口水战中,再一次大获全胜。

“哪个有异议,就是妄图践踏朕对父皇的一片孝心。”年轻的天子面色凌厉地扫视众臣,“那么你们马上就会知道,朕对自己身后的谥号并不在意,无论是‘厉’还是‘戾’,等朕没了,将来你们尽管编排。但只要朕坐在这张龙椅上一日,任何人都休想忤逆圣意!”

这不仅仅是暴君的说辞,更是赤裸裸的暴行威胁不在乎“厉”“戾”之类的恶谥,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朕要不计一切后果地大开杀戒了”。

此言一放,官员们犹如喉咙里梗了根大鱼刺,吞吐皆不是。

要知道再刚愎的帝王,对死后的名声总会有所顾虑,起码的颜面还是要的。哪像这位刚继位的新君,一言不合就撕破脸皮,若是不遂他的意,宁可拿自己的名声与臣子们的性命同归于尽。

和再不悦也要做足门面的先帝比起来,新君行事风格之粗暴令人咋舌,简直堪称凶残。

但却出乎意料地有效礼官们再次退缩了。

“圣“就“圣”吧,毕竟先帝是位难得的明君,虽说最后有点晚节不保的嫌疑,但……其实也不是那么严重,对吧?礼官们如此自我安慰。

铭圣宗朱槿隚。

苏晏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在他的前世记忆中,朱槿隚的庙号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