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嘴而笑,“亏得还是个居士,如此行径……倒更有趣了。也是,他要真是个守清规戒律的,又怎会”后半句咽回去不提。
“小耗子?”阮红蕉脑中灵光闪过,“鹤先生养蛇?什么蛇,养在哪里?”
“他不怎么出门,许是养在侯府客房里吧,你去找过他,没看见么?”
阮红蕉摇头:“未曾见。奴家怕蛇,还是别见的好。”
卫贵妃道:“有什么可怕。小时候界壁儿钻过来条蛇,我给抓着尾巴一抖,骨节就散了架,贼麻溜……”她惊觉失言,忙咳嗽一声,雍容地进了大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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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闺房,阮红蕉吩咐婢女:“给我煮一壶茶。”
婢女当即架起红泥小火炉,将壶盛满水放在炉子上烧。
等水开的工夫,她又让婢女去后院抓了两只鸡,先将其中一只公鸡割破脖子,从怀中掏出那个瓷瓶,小心地抹上瓶内带泡沫的淡黄液体。公鸡惨叫几声,没多久就抽搐而死。
水冒泡了,阮红蕉将瓷瓶丢进壶里,咕嘟咕嘟煮了好一会儿,才用筷子夹出来。
她又如法炮制了另一只母鸡。母鸡受惊吓,拍打翅膀到处乱窜,半点事也没有。
果然是蛇毒,煮开就失效了。阮红蕉垂目思忖片刻,叫来贴身婢女,让她等天黑就偷偷出门,去找苏大人传个话。
自己则重新更衣打扮,带上那个瓷瓶,坐着马车前往咸安侯府。
鹤先生竟敢挑唆卫贵妃谋害太子殿下,此人绝不止是侯府门客这么简单。阮红蕉怀疑他的房间内不仅有蛇、有卫贵妃私送的求爱信物,恐怕也少不了能揭露其真实身份的东西。只要能找到这类东西,哪怕只是一张与同伙传信的纸条,就能定他的罪。
事不宜迟,若是拖到今夜与卫贵妃约定好的时间,她还未按计划出发去义善局见太子,对方定然起疑。自己丢了性命事小,太子若是遇害,那才叫石破天惊的大事。
阮红蕉乘坐的马车消失在逐渐降临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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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院中灯火燃起,照着老桃树下的一方烧烤炉。
苏晏正在捣腾自制烧烤酱,时不时提醒小京给架子上的羊排翻个面,以免烤焦。
“小北哥怎么还不回来?再这么磨蹭下去,羊排熟了还没入味呢!”苏小京不满地嘀咕。
院门被打开,苏小北快步走入,身后还跟着个脚步匆促的小货郎。
“叫你买胡椒,你怎么把货郎都带回来了?快点快点,给我胡椒粉……嗳小货郎,你担子呢?”
苏小北拉着苏晏往厅中去。那货郎竟也紧跟着上了台阶。
苏小京在他们身后扯着嗓子叫:“干什么这是……我要的胡椒粉呢?”
“闭嘴吧你。”苏小北掏出个油纸包往后一丢。
苏小京赶忙接住,还想再抱怨几句,忽然闻到一丝焦味:“哎哟我的羊排!”
客厅中,货郎摘下头巾,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女面庞。她忐忑地说:“苏大人,奴是阮姑娘的婢女,前两次纸条,便是奴递给这位小哥的。这次姑娘叫奴来找大人,务必将她的话当面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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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小北,去把豫王留下的侍卫全都集中起来,后门待命!”苏晏急匆匆冲下台阶,一边赶往马厩,一边下令,“阿追!阿追!”
苏小北提醒他:“追哥已经走了,大人……”
苏晏脚步刹那停顿,痛楚之色在面上一闪而过,随即改口:“你叫小京去通知侍卫集合,然后立刻去一趟沈府,告诉沈柒”
话音未落,便听斜上方有个声音唤道:“苏大人!要找沈大人,使唤卑职便是了。”
苏晏抬头一看,高朔趴在邻居家不,现在房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