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可一旦沾染血肉,便如跗骨之蛆一般再也离不开了。若是强行戒断,需得遭受蚀骨之苦。说那是药,其实是毒,即便能治外伤,但饮鸩止渴,终有一死。所以这种药鲜为人知,只有那苦寒之地活不下去的人,万不得已才会用此药缓解,换取苟活一时的生机。”
听到这话,文楚嫣瞳孔一缩,无味气苦?!
果然,只听苗江继续道:“方才老头子从您身上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苦味,正是那药的气味。”
说着,他长吐了口气,继续道:“当年我年轻气盛,便想克服此药,化解其毒性,使之成为一味良药,为此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对其很是了解,绝对不会闻错它的味道。”
文楚嫣久久没有回应,半晌后闭了闭眼。她身上为什么会有那药的味道,那是因为珩王在与她擦身而过时,沾染在衣带上的!
若非路程较近,她并未耽搁;若非苗江恰好就在,她也没换衣物;若非苗江恰好识得此药,那景舒珩已经染毒的事或许到死都不会有人知晓!
第11章 谁想杀珩王?
难怪!难怪前世如此惊才绝艳的珩王竟那么轻易的死了,原来是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人对他下手了啊!
可景舒珩才刚刚入军三月,哪怕初露头角也不足以引起忌惮,究竟是谁这般阴险毒辣!
苗江说这药是来自北境,难道是庸国?不像,景舒珩如今只是一个浪荡王爷,并不值得庸国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毒杀他。
那是韩家父子?难道早在这个时候,韩家就已经开始密谋造反了吗?可他们又是哪儿来的药?难道韩家与庸国有所勾结?
压下心头繁杂的思绪,文楚嫣问道:“那此药可有办法解?”
苗江摇了摇头。
见状,文楚嫣的脸沉了下来。
苗江叹息着低声道:“这药很是霸道,莫说真用于外伤,便是沾上一点血肉就能发挥其功效,并且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只有在两次用药之前,以自身强悍的意志扛过去,才能逃过一死。一旦超过三次,药效入骨,便是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但这药效比罂粟强上百倍,老头子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抗得过的。”
闻言,文楚嫣的眉眼压的极其低,半晌才微微点头。
看来如今是耽误不得了!万一景舒珩真的再次用药,那她前期所预设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思及此,文楚嫣用力握紧了掌心。
苗江给韩冬施完针后便离开了。他走后,春桃端着一碗燕窝进来,待她上前,文楚嫣低声吩咐道:“春桃,让六子去青石街的壹川当铺,告诉那里的掌柜的,就说我有一整套凤蝶鎏金八宝头面,问问收不收。”
春桃一愣,“那是小姐压箱底的嫁妆,为何要当掉?”
文楚嫣狭长的凤眸中一片清明:“再好看的东西放在那里,也是死物,若能抛砖引玉,发挥它的最大作用,自然要不吝解囊。”
春桃不明白文楚嫣此举何意,但她从不是多话之人,见文楚嫣意已决,便听话的去给六子传消息去了。
文楚嫣这么做并非无意之举。
京中人人皆知,太傅林鸿卓虽为帝师,但为人清廉,名下并无多少资产,唯有林夫人嫁妆中的几个铺子以供府里开销。
但无人知晓,壹川当铺便是其一。
林太傅于夫人伉俪情深,一生未曾纳妾,名下只得一女,名叫林池霜,也就是后来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