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里面的信纸,快速将其看完之后,文楚嫣用力咬了咬舌尖,才将信纸放下。
如墨般的双眸落在景柏蕴身上。
书房中徐徐沉香遍布,两人对立而坐,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景柏蕴轻吐了口气,却勾的嗓子微微有些发痒,又是低低咳嗽了几声之后,才缓缓道:“信上写的很清楚,韩家父子,没有造反之心。”
听到这话,文楚嫣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神色冷凝,直直的盯着景柏蕴:“但韩家的异心,同样昭然若揭,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景柏蕴并不与她对视,给自己倒了杯温茶之后,声音平静缓和,“有异心,与造反,是两码事,你无需混淆视听。”
放下茶杯后,景柏蕴才抬眸,对上文楚嫣:“是人都有贪欲,韩家父子重权在握,说他没有私心,你自己信吗?”
这话一出,文楚嫣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任其下去?”
景柏蕴亲自给文楚嫣倒了杯茶,“韩家历代功勋,在百姓心中,韩家的名望有多高,你应当很清楚。”
他幽幽看着文楚嫣:“若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错,而严惩功勋,那不仅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很有可能,还会激起民愤。”
“皇家威严,但同样要有容人之量。在孤看来,韩家父子还没到杀之而后快的程度,只要悬崖勒马,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依旧是朝廷的良将。”
听到这话,文楚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咬牙强忍怒意:“你有没有想过,韩家手握三十万大军!在北疆称王称霸,若任其发展下去,对朝廷的危害有多大?!”
“身为储君,你能容忍的了?!”
景柏蕴并未被文楚嫣的态度所影响,声音平缓,却带着漠然:“未萌之患,不替灾殃。至少现在,韩家并没有反叛的心思,孤不能以此为由,处置韩家。”
他眉眼间尽是冷峻,眼神毫不客气的带着审视:“反倒是你,身为韩冬之妻,却如此固执的想要为韩家,冠上谋逆的罪名,你想干什么?”
指甲陷入掌心,文楚嫣同样毫不避让的迎着景柏蕴的眼神,语气强硬:“与其问我,不如问问太子殿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