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把玩着黑玉棋子,随意看了他一眼后,才落下一子,“开心了?”
景舒珩抿了抿嘴唇,装傻:“什么?”
文楚嫣垂眸看着棋盘,俨然已经到了生死之地,思量片刻后,再次落下一子,“如今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大多知晓了你我之事。”
“你满意了?”
景舒珩心头一跳,“我...”
落子无悔,满盘皆输。
燕承允撇着嘴,闷闷不乐的开始收拾棋盘。
文楚嫣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这才将视线落在景舒珩的脸上。
对上他那双心虚的双眼,文楚嫣轻叹,语速缓慢:“现在的京城,被你们兄弟二人,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若是没有你的默许,我不信流言会传的这样快。”
景舒珩下颌紧绷,却没有否认。
见状,文楚嫣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道:“你这是何必?”
何必?景舒珩确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德行有亏,是他心思龌龊,就是他觊觎文楚嫣。
他不想让,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与文楚嫣的名字放在一起。
他介意的要命!
两人说话的功夫,贺予和春桃两人,已经把棋盘等一并收拾好,顺带还把燕承允给带走了。
屋中并未燃香,但半开的窗子,却透着一股清冽湿润的气息,窗外的山茶落了一地,枝上却依旧蕾蕾花苞,像是永开不败。
文楚嫣坐在贵妃榻上没动,只朝着景舒珩微微抬手。
景舒珩毫不犹豫,大步上前,接住文楚嫣的手,并顺势坐到她的身边儿,下意识将她圈在怀里。
靠在景舒珩宽厚的肩上,文楚嫣语气缓缓,带着些许的慵懒:“回景柏蕴一声吧,我问过池霜,她不会回来的。”
闻言,景舒珩身子一顿,继而沉沉的‘嗯’了一声。
景柏蕴与林池霜两人的事,他不好插嘴说什么,可他也是经历过,文楚嫣离开后的绝望和后悔的,所以能够理解三分,景柏蕴的难过。
但理解归理解,他也只能说,一切结果,都是景柏蕴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似是察觉到景舒珩的低落,文楚嫣并未继续多言,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文崇夫妇呢?”
当日文楚嫣,随燕承允进城时,声势浩大,她虽未露面儿,但作为她的贴身侍女,春桃还是偶然被文崇夫妇看见了。
为了改变如今的凄惨现状,文崇夫妇很是执着于,想探清南燕公主,到底是不是文楚嫣。
但很可惜,身为庶民,想见公主,必然难如登天。
恰巧这时,景何骁注意到了上蹿下跳的文崇夫妇,于是,故意安排他们,远远看了文楚嫣一眼,这才终于确定,南燕昭华公主就是文楚嫣!
但其实景何骁不知道的是,文崇夫妇被他带来驿馆的第一时间,文楚嫣就得到了消息。
就连她站在院中,文崇夫妇远远看她的时候,她都是知晓的。
原以为,他们会借此大做文章,谁曾想,竟这般窝囊。
“被关着呢。”景舒珩的手,下意识帮文楚嫣揉着腰,低声道:“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文楚嫣有些困倦的闭着眼睛点点头。
见她没有要去同文崇夫妇见面儿的意思,景舒珩稍稍松了一口气。
文楚嫣这人太过自强,但凡是与她有关的人或事,从不愿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亲手了断的。
但文崇夫妇,现在已然有些癫狂,景舒珩怕他们会伤了文楚嫣,所以并不想让他们见面。
即便那是文楚嫣的亲生父母。
一想到文崇曾做的那些事儿,景舒珩的眼底,便涌起极致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