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还是没搭理他。

春桃等人已经候在外间,见他们出来,恭敬行礼:“小姐,王爷。”

身后几个侍女,是文楚嫣到迁山后才安排来的,并不知道景舒珩的身份,听春桃这么一说,心头一惊,勉强没有慌,急忙跟着行礼。

文楚嫣并非苛责之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降罪侍女,只摆手让春桃命人传膳。

因着文楚嫣的身子要紧,春桃特意告诫过厨房,膳食必须要提前准备好,万一文楚嫣饿了,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吃到合口的膳食。

以至于师松明还没过来,晚膳先上桌了。

文楚嫣中午就没吃多少,如今又是双身子,自然是饿了,于是也不多言,低头吃饭。

景舒珩则坐在她的旁边,小心‘伺候’着文楚嫣进食,只偶尔给自己塞上两口。

一直到文楚嫣放下筷子,景舒珩这才终于开始认真吃饭。

席间无话,直到景舒珩也放下筷子,文楚嫣才指着他,问候在一旁的师松明:“他身上的伤可还严重?会不会给他留下暗疾?”

韩冬当初就是栽在这上面,容不得文楚嫣不重视。

而坐在她身边的景舒珩,则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但那双黝黑的双眼,在烛光的映照下,却黑的发亮,直勾勾的看着文楚嫣,莫名给人一种带着野性和凶残的猛兽,却独独在文楚嫣面前人畜无害。

师松明仔细禀报着,景舒珩身上的伤重程度,当得知都是旧伤,只因为没有好好将养,所以一直未痊愈,其他没有什么影响后,文楚嫣才点点头,同时冷冷的瞥了景舒珩一眼。

景舒珩摸了摸鼻子,对她灿烂一笑。

文楚嫣懒得搭理他。

景舒珩上前,牵起文楚嫣的手,同她一起稍微消了消食后,才回转。

刚一进屋,就看见桌上放着两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没等景舒珩做出反应,文楚嫣已经端起一碗,就要往嘴边儿送,景舒珩吓了一跳,急忙拦住:“不行!你现在不能随便儿喝药。”

文楚嫣:......

文楚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是安胎药。”

景舒珩一怔,随即讪讪的放开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哦...哦哦...”

文楚嫣白了他一眼,一饮而尽之后,端起另外一碗,直接送到了景舒珩的嘴边儿。

景舒珩不明就里的茫然看着文楚嫣。

“喝。”文楚嫣又送了送。

景舒珩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老实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一边咂摸着口中的苦味,一边问道:“这是什么啊?”

文楚嫣正往里间走,闻言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老鼠药。”

景舒珩老实点头:“好。”

见他反应这么平静,文楚嫣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见确实没有其他反应后,嘴角微抽,但也没说什么。

此时春桃已经上前,几个侍女伺候着文楚嫣安寝。

摆手挥退来伺候他的侍女之后,景舒珩自己将外衫褪去,洗漱之后,坐在床边儿仰头看着文楚嫣。

那双黝黑的双眸直直的盯着文楚嫣,像是广袤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即便夜如长河,也依旧能穿过厚重的云幕,表达出自己最直白、最纯粹的爱意。

但很可惜,他那媚眼像是抛给瞎子看了,文楚嫣理都没理他,只抬着手,方便春桃为她更衣,同时扔下一句:“你的房间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滚去自己的院子。”

而景舒珩,却像是个聋子一样,对文楚嫣的驱逐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巴巴的坐在床边儿等着她。

侍女在侧,文楚嫣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像是刻意打情骂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