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他可以放弃所有,可以不当珩王,可以远离京城,他只想要待在文楚嫣的身边。

可是话到嘴边儿,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即便他真的什么都不要,也依旧无法改变任何问题。

单单只是皇帝,都不可能轻易让他如愿。

闭了闭眼,景舒珩低头,似是将自己蜷缩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沙哑的声音低低的传入文楚嫣的耳朵:“如果...我说如果,”

他抬起头,眼神希冀,“如果抛开这些,你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文楚嫣哑然,“景舒珩,你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些根本就抛不开。

天潢贵胄是景舒珩自出生之日,上天便赋予他的尊荣,但同样的,也是他的禁锢。

他生来便受朝廷供养,自然无法抛弃理应承担的责任。

景舒珩有些急了,他终是克制不住的,试探着握住文楚嫣的手,见文楚嫣没有挣扎的迹象,眼尾发红,险些喜极而泣。

半晌,才终于勉强稳住情绪,声音却仍是带着一丝哽咽:“如果我能将你的所有顾虑,尽数解决,你就答应我,让我留在你身边,行不行?”

他算是看明白了,文楚嫣绝不会因情感问题,动任何恻隐之心,唯有实实在在的益,处摆在她的面前,她才有可能权衡一二。

景舒珩的喉结滚了滚,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如今北疆的四十万大军由我掌控,南疆的三十万尽听满成仁的号令,有满星文之恩摆在那里,满成仁即便不能为我马首是瞻,也不会故意与我唱反调。”

“也就是说,如今景国上下,七成兵力尽在我手,这些你都一清二楚。现在我想说的是,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诉求,我景舒珩发誓,一定对你全心全意效犬马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