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景舒珩的脚步一僵,原本尚不觉得有什么的北风,此时却让他生出一种从头到脚的森冷。
见他动作僵住,栾嘉应灵光一动,突然想通,景舒珩这副绝望的样子,不会和文楚嫣有关吧?
栾嘉应越想越觉得真切,除了文楚嫣之外,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在景舒珩这儿,有那么大的分量。
一时之间,他竟有种皮发麻的感觉,于是愈发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景舒珩,“楚姑娘昨日午后便走了,您...您不知道吗?”
景舒珩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栾嘉应以为自己猜错的时候,他才缓缓转头。
等对上景舒珩的双眼后,栾嘉应吓了一跳。
只见景舒珩双眼血红,表情狰狞,似哭似笑,声音更是嘶哑难听,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她....走了?”
栾嘉应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僵硬着表情,牵强的转移话题:“王爷,天儿太冷了,咱...咱先回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舒珩用力推开。
他往后踉跄几步,景舒珩却险些摔倒,身上披着的大氅,也因此掉落。
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几乎连摔带爬的,朝着文楚嫣的院子而去。
他不信,不信文楚嫣已经走了,更不信他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栾嘉应实在是无法了,只能再次追了上去。
等好不容易到了文楚嫣的院子,只一眼,景舒珩便感受到了,文楚嫣真的已经走了。
这次的他,不再挣扎,放任自己重重跪下。
半晌,撕心裂肺的痛苦哀鸣,才从他的喉间传来。
他已然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几乎是爬着,爬到文楚嫣的房前,拼尽全力推开,看清里面之后,更是肝肠寸断。
她什么都没带走,里面甚至还是昨日他逃走时的模样。
再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让景舒珩清楚,他真的失去文楚嫣了...
他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一样,瘫靠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触碰,血红的双眼,只是死死的盯着文楚嫣的屋子。
仿佛这样还能看见,往日文楚嫣慵懒的靠在某处的样子。
一直到日上三竿,景柏蕴才姗姗来迟。
看着短短一天不到,几乎成了废人一样的景舒珩,他的眼中,没有心痛,也没有愉悦,依旧是那副冷淡且漠然的样子:“三日之后,启程回京,你与我一起回去。”
半晌,景舒珩才缓缓抬眸,看着他惨然一笑,声音嘶哑难听,“我不回去。”
景柏蕴漠然反问:“你留在这里干什么?文楚嫣不会再回来了。”
许是被最后一句话刺激到,景舒珩浑身颤抖的冲他嘶吼:“她会回来的!我要等她回来!我哪儿也不去!”
但景柏蕴并不理会他的发疯,只淡淡扔下一句:“我是在通知你,不管你想不想回,都必须回。”
说完,抬脚便准备走。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听见景舒珩似是怒极的冷笑,然后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因为皇嫂故去,悔恨成疾,所以见不得我好?!”
景柏蕴脚步顿住。
“张太医必定早就发现了药渣的问题,可你从未向我提过,但凡你早些告诉我,都绝对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景柏蕴转回身,对上景舒珩通红的双眼,漠然道:“别把黑锅往我身上扣,借你曾和我说过的那句话:一切决定皆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景舒珩凄惨一笑,染血的手缓缓伸出,指着景柏蕴,脸上的绝望被怨毒替代:“确实,怨不得旁人。所以你我兄弟二人,谁都别想有好下场!”
“我得不到文楚嫣,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