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为什么对我那样啊?”
手上?一抖,那碗饭险些打翻了。
他稳着神情,将?玉井饭放在她?的面前,想到昨晚的冲动,耳边漫上?一抹粉红。
“孤昨晚……有些不清醒,”他意欲含糊过去,不想多说,便?与她?致歉,“抱歉,吓到你了。”
谁知这?小女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那殿下昨晚为什么不清醒啊?你也?没喝酒啊……”
这?要怎么和她?解释?
方才他分明已经放她?一马了,假装没有听到她?昨晚说的那句话,这?死心眼的小女人就不能也?和他一般,假装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么?
“先吃饭……”他夹了一块肉塞到她?的嘴里,思索着该寻个什么理由?把这?件事?圆过去。
“好吧。”姜荔雪搁下冰块,嘴巴鼓鼓囊囊地嚼着肉,想着待会儿吃完了饭再问他。
大抵因为饿极了,今天这?几道简单的饭菜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那困意不由?分说地就席卷了上?来。
她?昨晚本?就因为担惊受怕而一夜未睡好,今早去了一趟皇后?娘娘的宫中,而后?又去司膳司做饭,再送到这?里来,身子可是累坏了。
她?甚至忘了去追问那个问题,打着呵欠吃完了饭,搁下筷子后?,便?用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打瞌睡。
谢珣见?她?小鸡啄米似的困得厉害,便?与她?说:“屏风后?面有张罗汉床,你可以去那里小睡一会儿。”
姜荔雪也?不知兰英何时?回来,这?会儿实?在困倦极了,便?拖着步子去后?面睡了。
兰英回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收拾干净了,整齐地放在食盒中。
太子与良娣都不在桌旁,透过屏风,她?隐约看到了太子的身影,于?是便?拿着药膏走?了过去。
屏风那边,兰英瞧见?良娣躺在罗汉床上?睡得酣然,太子殿下坐在旁边,手中握着良娣被烫伤的那只手,正拿着裹了冰块的帕子敷在她?烫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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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悄悄吸了口气:她?就说嘛,太子殿下待良娣和以前不一样了,殿下他一定是喜欢上?良娣了,偏偏良娣当局者迷,什么都看不见?……
正欲行礼,谢珣抬手免了去,而后?伸手拿走?了药膏,示意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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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珣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烫伤的地方,待她?手上?的药膏晾干了一些,才将?她?的胳膊小心放回去,动作轻柔,眸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这?罗汉床给她?睡了,自己便?没地方午歇了,不过他也?并不觉得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去准备忙公务了。
兰英还在外面守着,他经过她?时?随口嘱咐了一句:“你们走?时?,叫人同孤说一声便?可……”
他以为姜荔雪不会睡很长时?间,至多睡半个时?辰就会离开。
时?至日昳,先前去吃饭的同僚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所有人都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下午迟迟不见?有人进来通传,谢珣还以为她?醒后?悄悄地走?了,便?也?没再多想。
日渐西垂时?,才有人进来,说是良娣打算回宫了。
竟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醒?
谢珣看了一眼漏刻,与那人道:“孤还有半个时?辰就忙完了,叫她?等一等……”
话音才落,四周倏忽静了许多,正与他议事?的同僚们向他投来了惊奇的目光,几他扫了一眼,他们又各自转移了视线,或是干咳,或是摆弄手中的折子,或是抓着杯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