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转头看去,便瞧见城墙似的一堵胸膛,玄色地袍衫便服,衣缘处用金线绣着祥云,气度逼人。而后抬眸再向上?看去,一张与谢珣有几分神似的脸,此时正噙着笑意看着她。
“又是你啊,冒失的小丫头。”
见鬼
“七皇叔?”姜荔雪没想到竟然在一座庵庙的后山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 不由好奇问?道,“皇叔为何在这里?”
“来看一个朋友……”
姜荔雪看了看四周,瞧见不远处安置着一张茶桌,桌上有杯盏一对, 釜中茶水正沸, 看起来确实是要招待朋友的。
只是除了附近站着的几个护卫模样的人, 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姜荔雪指了指方才五姐姐去撩的那位琴师, 问?谢瞻:“他就是皇叔要见的朋友吗?”
“不是, 卫郎君是本王请来弹琴的,本王的那位朋友喜欢听琴。”
“那你那位朋友还没过?来吗?”
“她?不会过?来了。”
姜荔雪不知他口?中的那位朋友是男是女, 只是凭着直觉以为是男的:“他不过?来了?他失约了?”
“嗯, 她?失约许多年了。”
姜荔雪听着他这话奇奇怪怪的, 脑袋飞速转了起来:他离京十年才回来,却来此?处等一个失约很多年的朋友, 明知那个朋友不会来了, 却还让琴师在此?弹琴, 莫非……
莫非他的那位朋友已经?逝世多年了?
同样经?历过?朋友逝世的姜荔雪, 心中不免生出同情来:他来这里等一个永远不会赴约的朋友, 那个朋友对他一定很重要吧。
“七皇叔,那你还要等下?去吗?”可惜她?嘴笨, 不会安慰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见多识广的长辈, 她?只能干巴巴道, “要不我陪你一起等一会儿……”
谢瞻看着眼前?这个一团忧伤勉力?想要安慰他的小丫头, 心头那股子郁气似乎也消解了几分:“你那位姐姐似乎与卫郎君聊得很投机,既如此?, 便坐下?来喝杯茶等等他们……”
“嗯,好。”
谢瞻面前?的那个茶盏已经?用过?,另一个茶盏一直没人碰过?,茶水橙亮,安安静静地卧于杯中,是那人最喜欢喝的双井茶。
他垂眸望了片刻,才将那已经?温凉的茶倒掉,重新给姜荔雪沏了一杯热的。
姜荔雪一边道谢,一边将腰上那个碍事的,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了茶桌上。
他便随口?问?道:“荷包里装的的什?么?”
“平安符,我求了好多,”他既问?起,姜荔雪便打开?来,大方地拿出一张,“七皇叔,你要么,我送你一道……”
“好啊,”他爽快地将那黄色的纸符收下?,与她?聊起,“怎的想到来这里求平安符?”
姜荔雪不好意思?与他说自己撞鬼的事情,毕竟与他并不亲近,只是道:“闲来无事,求个心里平安罢了。”
无缘无故不会有人想要来求平安符的。
兴许与她?梦游的事情有关吧。
“珍珠找到了么?”他随意问?了一句。
那晚她?梦游,非要找第十颗珍珠,谢珣当时塞了颗海棠果给她?,也不知道她?醒来后,有没有找到那第十颗珍珠。
“若是没找到,回头我叫人去南境再?寻一些送来……”
姜荔雪一愣,疑惑道:“皇叔怎的知道我找珍珠的事情?”
那一晚仲秋家宴,明明只有她?一个人提前?离开?宴席,除了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暗卫,也就只有谢珣知道这件事了。
正当她?以为是谢珣将此t??事告诉了他时,又听他道:“本王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