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峙当然不嫌弃这个粘人的小尾巴麻烦，熟练地挑菜买菜，时不时侧头问问小尾巴想吃什么。

纪渊渟并不怎么挑食：“什么都好。”

岳峙问了两次都是这个答案，便不觉得能从纪渊渟嘴里问出了什么有效信息，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心意买菜了。

他拿了两颗白菜看了看，自如地挑了一颗放进塑料袋里，递给老板上秤，结账拎走。

纪渊渟在一旁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以及拎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

岳峙买了牛肉，跟纪渊渟咬耳朵说说回家做西红柿炖牛腩。

纪渊渟爱吃酸甜的。

岳峙一直都惦记在心里呢。

纪渊渟一直都记得回来计划的事儿，在小年过后的第一天就带着岳峙出门，说是出门玩。

岳峙坐在副驾驶上有点茫然，他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街道：“去哪呀？”

“等下就知道了。”纪渊渟说。

岳峙听着，眼睛盯着窗外翻飞的人潮与落满霜雪的景色，片刻不眨。

走的越远，途径的店铺，建筑物，哪怕是路边的垃圾桶越来越熟悉。

这是他每次去学华二中都会走的路。

“你带我去二中吗？”岳峙忽然问。

“不去，”纪渊渟趁着红灯看他一眼，难得开玩笑，“带你去二中翻墙吗，小岳。”

岳峙来二中的次数很多，十次里有八次都在翻墙。

他自己听见这话都有点想笑：“哎，可别提了，二中也不愧为市重点，真的太大了。”

“我每次去，真不是我不想走正门，”岳峙有点抓狂，“我都和保安队混熟了，正门我也能走，就是……”

岳峙“哈”地笑了一声：“你在的那栋教学楼离门儿是真远，我翻墙走还快点。”

纪渊渟听见也忍不住笑了：“是，那时候真的辛苦你了。”

也幸亏岳峙和保安队的关系好，翻了这么多次墙都没被抓到。

岳峙拿着手机拍了两张窗外的风景照，发了条朋友圈。

［YUE］：故地重游。［图片］

下面立刻有他高中的朋友评论：回三中了？

岳峙回复道：这是二中附近！

[晁凯泽］：哦哦哦，别管二中三中的了，你啥时候走？

［晁凯泽］：等三子回来了有空聚聚呗，一块儿喝个酒，两年没见了。

[YUE]回复［晁凯泽］：ok，我初四走。

纪渊渟将车停好，岳峙直接把手机揣在兜里跟着他下车。

薄薄的雪散在地面上，折射着晶莹的，恍若泪珠一般的光。

两个人并肩走在学校旁的小路上，和煦的阳光温柔地亲吻着行人的面颊，暖融融地普照。

纪渊渟抬头看向如同奶油柔软又轻绵的白云：“你还记得这条路吗？”

“记得啊，”岳峙说，“我们总走。”

纪渊渟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树干上：“往前数，第五棵树，你当年就是在那儿跟我表白的，还记不记得？”

岳峙这才腼腆了：“记得。”

他当时骑着电动车来的，老傻老傻了。

纪渊渟和他慢悠悠地走到树下，伸手摸了摸粗壮又干涩的树干：“你当时在这儿说要和我一直在一起，还算数吗？”

“一直都算数。”

岳峙立刻肯定。

纪渊渟柔和地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将岳峙的手揣进衣兜里捂热，走了一会儿到了小吃街。

“今天怀旧局，”纪渊渟推开面馆的门，“吃面。”

岳峙看着这间装修熟悉的狭小面馆，鼻尖骤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