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
封欲浅色的好看的眉头简直打成了死结。他接过通知书,眼瞳直直地倒映出最上面的一行字
《脑额叶切除手术知情同?意书》
底下,楚娇娇的父母甚至已?经?代替她签好了字。
“……”封欲低下头,半张脸埋进了阴影里,只?有?薄薄的镜片闪着光,他声音很轻,“脑额叶切除手术,不是禁术,早就不允许做了吗?咱们院,不是也很久不做这个手术了吗?”
“禁术也架不住病人家属要求啊。病人有?需求总不能无视吧,不允许的事?情多了,精神病院里的事?情,哪有?那么多不允许。”同?事?全然没察觉到他声音里非常轻微的扭曲,耸肩,“虽然很久不做了,但咱们院以前?做过那么多例,声名远扬啊。不然病人家属为什么把病人送来咱们这里,咱们心知肚明,家属不就冲着这个来吗?”
“赵医生”外面忽然有?人喊。
“诶,来了!”同?事?应声道,把手上另外半张术前?准备通知塞给封欲,“这是你的病人,交给你了。”说罢,转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其他几人沉默的呼吸。
没人注意到了,一向温柔的男人垂着眼,沉默地看着手上的通知书。他眼睫纤长,垂下时完全盖住了眼底的冷意,和?眼里轻微的扭曲。
半晌,他抽出夹在胸前?口?袋的钢笔,把通知书上的两个签名划掉了。随后将手术通知书和?术前?准备通知书一起?捏成了纸团,扔进垃圾桶了。
塑料袋一阵窸窸窣窣的响。
办公?室里的护士被惊动了,奇怪地看过来,却只?看到封医生推了推眼镜,若无其事?地拎起?早餐袋子。
“我去看一下我的病人。”他对?着护士点头,笑道。
……
睡得迷迷糊糊的楚娇娇,被早餐的香气叫醒了。甜腻的红豆沙的气息,混着温热的米面香;还?有?甜滋滋的豆浆味儿,随着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搁在她的床头。
楚娇娇迷迷瞪瞪地爬起?来,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八点十分。
她昨天跟着严楚跑了一整夜,六点才睡下,满打满算也只?睡了两个小时,此刻起?床,却一点也不觉得困。
随着早餐香味一道而来的,是一张熟悉的俊美的面庞,还?挂着温和?的笑。
“封医生!”楚娇娇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困意瞬间消失,她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你来了!”
“嗯,来得早了些。”封欲轻声道,“想着你应该还?没醒,给你带了早餐过来。”
楚娇娇却没拿早餐,而是紧张地盯着他:“封医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