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
丞相府比入画想象中的小,但是围墙却又深又高,有点森严的感觉。一个女官模样的人小心的把他们引进去。
丞相在大堂里等着他们,但相互问过礼后,分宾主先后落座。
入画看着坐在当中的丞相,她还是中性的打扮,不过服饰素色了些,人看上去也比那日要随和些。上次那个奇怪的蒙脸人不在这里,但是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这里作陪着,据介绍,他是蓝丞相的一个下属,叫李宏。
“梅公子与画姑娘来我府上,真是令此处蓬荜生辉。”蓝丞相开口说道。
梅非雪不卑不亢的说道:“承蒙丞相抬爱,非雪与表妹荣幸之极。”
蓝丞相笑道:“上次在歌台,令表妹的一首歌令人难忘至今。画姑娘好风采,不知跟哪位先生学文?”
入画还没开口,梅非雪说道:“表妹自小在庄子里,与非雪同一老师相授,不过她冰雪聪明,向来得老师称赞。”
入画听他这样给自己戴高帽子,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说道:“哪里,表哥过奖了。而且上次是我喝多了,所以不知高低的上去献丑,丞相勿要见笑才是。”
梅非雪笑着不作声。
他们就这样真真假假的说着一些客套话,入画尽量不去注意蓝丞相望着自己时,眼里的那种异样。
婢女们捧着茶盘上来献茶,给入画献茶的是一位身形单薄的少女,到入画跟前时,被裙子绊了一下,手中的那杯茶就全倒在入画的裙子上,她吓得“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还好还有里裙,所以没被烫到。
“大胆!”蓝丞相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如此怠慢客人,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那婢女吓得嚎啕大哭,央求道:“丞相饶命啊。”
梅非雪看入画无妨,松了口气坐回凳子上。入画则不忍因为这点小事就令人受苦,忙求情道:“丞相,画儿无妨,能否饶了她。”
蓝丞相则说:“画姑娘请勿担心,如此手脚不灵活竟能在丞相府当差,如不教训岂不坏了丞相府的规矩。”
既然搬出了她府上的规矩,自己当然不能再说什么,入画只好不再言语。只是裙子上一大片茶渍很是难看,又湿嗒嗒的很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头。
“让姑娘裙子湿透很是过意不去,如不嫌弃,我让人马上准备一套新衣,请姑娘进入内堂换上。”蓝丞相有些内疚的说道。
入画看了看梅非雪,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说道:“如此,那就打扰了。”于是随引她们进门的那个女官进入内堂去换衣服。
内堂布置得挺雅致,与丞相中性的风格有些不同,入画随那位叫婉芝的女官到了一个屏风后面,一位婢女双手捧着套新衣站在一旁。
婉芝帮着她脱衣服,当脱到外衣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红绳子被衣服带着拉了出来。
“姑娘对不起,没弄疼你吧。”婉芝连忙说道。
入画笑着摸了摸脖子,摇摇头,她清楚地看到婉芝脸上的失望。红绳子上缀着的是一片木头雕刻而成的竹叶,叶脉清晰可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婉芝很快就把失望的神色掩去,正想帮她脱去里衣时,入画阻止了,“里衣没怎么湿,不用换了,换上外裙即可。”婉芝也没勉强,利索的帮她把外裙穿上。
丞相府的东西果然精美,那套衣裙是米色的,领口跟袖子边都绣有火红色的枫叶,衣料与手工甚是精美。这样的衣服穿在入画身上显得既高雅又活泼,衣服很合身,显得她娉婷婀娜。
当走出大堂的时候,入画看到蓝丞相的眼睛死死的锁住她,有些不安,便躬身说道:“多谢丞相,这衣服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