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发烧了,心跳快得惊人,但和之前每一次过敏一样?,脑子依然清醒,像浸泡在滚烫的水里,身体却很?冷,一直在发抖。
她控制不住地想。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怎么就这样?被拽回去了呢。
是不是她最近太幸福了,所以才遭了报应。
是不是她这辈子,不可以那么幸福。
……
是不是她,又一次地,让傅应呈感到?痛苦了。
……她也不想的,不想这样?一次次伤害傅应呈,不想再在他的人生里添上一丝一毫的遗憾。
明明发誓要对他好一点的。
结果?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
难道?傅应呈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就活该一直、一直被她伤害。
假如傅应呈小?学?那天没有遇到?她的话。
他会?不会?变成一个更快乐、更幸福的人,再也不用吃药,再也不会?睡不着,再也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再也不会?失去什么。
她甚至不敢想。
如果?她死了,傅应呈会?怎么样?。
……
女孩虚弱地睁开?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想起傅应呈误以为她出了车祸,赶到?医院时,嗓音有种麻木的平静,一次又一次问医生:“太平间在哪?”
她不能。
再一次地。
这么对傅应呈。
鼻尖涌起剧烈的酸楚,女孩用最后的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手指探进喉咙,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胃里仅剩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
凌晨五点,季国梁藏匿的地址被缩小?在繁华大道?居民楼小?区,季国梁在该小?区没有房产,也没有租房,有撬锁后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可能,具体的楼栋门牌则需要进一步的排查。
凌晨五点半,便衣警察无?声封锁了小?区,蹲守在楼下,检查所有进出车辆。
凌晨五点四?十,救护车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待命。
上午七点,傅应呈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袖,戴着宽檐帽,站在小?区附近的小?卖部门口抽烟。
苏凌青丢了烟,欲言又止,想劝他回去,把这里交给警察,但知道?自?己劝不动?,叹了口气:“吃包子吗,我给你买俩包子。”
“不吃。”
“吃点东西看起来自?然点儿?,”苏凌青站起身,“我再给你买杯豆浆。”
苏凌青去隔壁早餐铺买东西,小?卖部另一个入口的帘子被掀起来,戴着口罩的男人走进来,抽出二十块钱现金,丢在桌上:“……来包烟。”
就只说了。
这么三个字。
傅应呈背对着他,站在小?卖部门口,手指僵了一瞬。
下一秒。
快到?甚至连坐在椅子上的便衣警察,都没反应过来。
傅应呈丢下烟,转身冲了回去,一手制住那人的胳膊,一手掐着他的后脑。
“咚”的一声重响,傅应呈狠狠按着那人的头,撞在玻璃柜台上:“季国梁!”
动?作凶狠、冷血、暴戾。
喷薄欲出、遮掩不住的狂怒。
一下,一下,又一下!
咚咚的响声连绵不绝,冲击力之大,甚至直接在柜台上撞出几条裂缝!
老板惊骇地后退,哆哆嗦嗦地横着跑出去,和从门外冲进来的便衣差点撞在一起。
季国梁甚至没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就被砸得满脸是血,以为是讨债的大哥来了,哆哆嗦嗦地求饶:“哥!哥你放我一马!我……我马上就有钱了,我今天还钱,今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