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算账?合着师兄那三天两头的收拾不是您老人家授意的?想到当初的惨状,周知璟打了个哆嗦,倒不是他周知璟怕挨打,主要是连着三日请罪挨板子,铁打的屁股也熬不住啊。别看他师兄看着温润如玉,那手劲丝毫不逊色皇爷。

“也罢,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往,为师是管不了你了。”

“师父……你这是折煞徒儿。”周知璟慌了,双腿一弯,直挺挺往地上砸去,发出咚的一声响,听着就生疼。他却连这疼都顾不上,仰着头望着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师父。

“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师父,就听为师的话,早日依为师安排成婚。”

周知璟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坚定,“恕徒儿不孝,除此之外所有事,徒儿都答应您。”

“徒儿曾经发过誓,不娶妻不纳妾以余生追随皇爷,望师傅成全。”

“你……”上官苍早就知道他俩的事情了,早到周知璟去湖州之前,早到连周知璟都没明白自己心思时,上官苍就已看出端倪。原先没有捅破窗户纸,尚且有一块遮羞布挡着,上官苍作聋作哑,眼不见心不烦,只当不知道。

这是周知璟第一次将两人的事情摆在台面上说,瞬间就让上官苍无言以对,他文武双全年轻有为的徒儿怎么就变成皇帝的禁脔了?

“阴阳调和方是正道,男子与男子……”

“师父,臣与皇爷乃真心相爱,纵然世俗不容,纵然背负一世骂名,徒儿易不悔。人一辈子,不过匆匆数十载,实乃短暂,又何必拘泥于世俗偏见。”

上官苍赞扬道,“你倒是透彻。”

“罢了罢了,难得回来一趟,不谈这些扫兴事,咱们爷俩喝一杯。”

周知璟直挺挺跪在地上,上官苍到底心疼徒儿,伸手将徒儿拉起来,摁在椅子上,周知璟身后肿痛难耐,肿禸被压在椅子上,那一瞬间痛得他差点窜起来,生生给忍住了,不仅忍住了,还要面无表情谁让小周大人爱面子呢,被皇爷收拾这种事情就不值得大肆宣传了。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师徒两人很久没见,加之说开了一件大事,周知璟心中少有的畅快,他最后是被阿福扶回房间的。

半梦半醒之间,床边似乎坐了个人,放在他额头的手冰冰凉凉,很舒服。

周知璟将那只手拽下来,“别闹……”

“阿福别闹……皇爷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周知璟睁开眼,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面前。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