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带着些甜味的奶香在嘴里化开,宋静原尝出来,刚才他塞进来的是一颗草莓味的奶糖。
哭了就给糖,像是哄小孩一样。
陈砚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抬手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他身高腿长的,显得宋静原小小一个。
宽大温厚的手掌将她的眼泪擦去,陈砚亲了亲她耳垂,然后在她鼻尖上捏了捏,语气温柔至极:“不哭了好不好?”
人的情绪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前一秒还强撑着没事,听见别人的安慰后,却忍不住崩溃起来。
宋静原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声音细软,发丝松松垮垮地垂在两侧,她埋头窝进陈砚的怀里,双手紧紧锢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像是怕他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一样,声线破碎:“陈砚……我好害怕。”
宋泓明那几句威胁到底是起了作用。
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也独立了,能对这些免疫。
其实不是的。
她是真的害怕宋泓明再把她现在的一切毁掉。
她不想再和陈砚分开,也不想再经历一个七年了。
陈砚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由着她这么搂着,又在她后背顺了顺,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宝贝儿别怕,我在这呢。”
“你放心,没人能把咱们俩分开,也没人能来找你的麻烦,都有我在呢。”
“现在一切有我给你撑腰。”
他明明什么都没问,但是却能知道宋静原在担心些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扫把星,沾上我的人都要倒霉啊?奶奶去世了,你之前也因为我受了伤……”
陈砚垂下眼,盯着她头顶的发丝,然后伸手抬着她的下巴,两个人眼神相撞。
她眸子湿漉漉的。
“他那话你也信?”
“可在认识我之后,你好像确实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我没这么觉得,反而是因为你,我才一点点变好,成为今天的模样。”
如果没有宋静原,他可能会在那个冬天去找陈姝凡。
如果没有宋静原,他可能一辈子放任自己活在泥潭当中。
是她成就了今天的他。
“陈砚,当年我其实不想离开你的,但是我……没办法了。”
宋静原吸吸鼻子,刚刚哭过一场,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听着委屈极了。
陈砚心疼死了。
他曾经确实非常想要知道她离开的理由,几乎成了一种执念,因为他想不通,所以作茧自缚了多年,就像让她给个答案。
可是到今天他发现,真的走到这一步的时候,看见她噙满泪水的那双眼睛,他却不希望她说出来了。
他心软了。
有些痛苦就是用来遗忘的,过去的就该过去,而不是变着法地让那伤口撕裂,血肉模糊地再来一次。
那样很残忍。
对宋静原是一种折磨,对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陈砚手指抵在她唇边,柔声哄着:“宝贝儿,不想说咱们就不说了。”
“都过去了,我也不和你计较这些。”
宋静原咬了咬嘴唇,缓缓开口:“你也都听到了,刚才打电话过来的那个男人,是我爸爸。”
宋静原在抽泣声中,把当年发生的一切都讲给陈砚听。
包括他们在一起两个月的那天,她晚自习结束后独自回家,却被宋泓明推到在楼下,额头腿上都受了伤,最后被陈砚带去了医院;包括她那次擅自请假离开学校,却被陈砚撞见,两人不欢而散;包括那十万块钱,也包括那些莫名其妙来找她麻烦的陌生人。
陈砚静静听她讲着,一个字儿也不敢落下,眉头拧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