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盛与澜也不曾了解他,甚至是带了点忽视和不理解。

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你要放过你自己。

午后的阳光洒满盛慕的侧脸,空气很安静。

盛慕张嘴又合上,反复几次,最终还是问出口。

“那个、那以后你和盛与澜还会一直是夫妻吗?”

他倒是还记得云以桑之前说过的话。

盛与澜和云以桑谁也不喜欢谁,只是恰好合适,凑一对了。

他们以后也许会离婚。

一想到这件事,那双修长的手指用力攥紧咖啡杯,关节发白。

等这一天到来,他和云以桑之间就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盛慕对于自己亲生母亲的记忆十分匮乏。他的生父甚至比盛与澜更恶劣,但凡是豪门身上存在的陋习,那人身上都有。因此,母亲常年在发怒和落泪两种极端情绪之间切换。

盛慕的母亲同样出身豪门,却是一个柔弱到有几分哀怨的女人。她很少独自接触盛慕。

盛慕几乎是被家里佣人带大的。

有时候,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生父的固执、工作狂,和生母的敏.感,盛慕全都继承到了。

盛与澜曾肯定过前者,却很难理解后者。

同样的,血缘之间的联系也是亲人之间最不可撼动的枢纽。

在真正的亲人面前总是会表现的松弛和肆意。

因为血缘联系,所以我们对彼此而言是世上最亲近的、最特殊的存在。这是基于先天因素带来的安全感。

盛慕和云以桑走近后,才发现他们之间匮乏的是什么。

对他而言,这个漂亮的像姐姐一样的女孩,像风又像雾,抓不太着。

等他们离婚了,在外人面前,盛慕都不知道自己能以什么身份和云以桑一同出现。

每次想到这,盛慕看盛与澜就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大概类似于其他父子间,父亲看不成器儿子的心情。

在盛慕这完全被调转过来了。

云以桑听到这个问题,也愣了一下。她和盛慕说了那么多,结果就关注这个问题?

难不成上次在湖心洲把孩子吓着了?

可她和盛与澜总归是要离婚的。

云以桑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盛慕忽然侧过脸,视线转向窗外,那是一对路过的一家三口。

云以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好家伙。

小孩在地上撒泼打滚,丈夫和妻子就站在旁边看戏。

盛慕被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很吵是吧?等着,看我的。”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转移话题的机会,云以桑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盛慕怔了短短一秒,似乎明白了云以桑的意思。

是要劝说小孩,还是父母呢?

云以桑目的明确,一出门就径直向着那一家三口走过去。

她走到小孩旁边时,小孩正在地上表演一个用衣服拖地,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云以桑深吸一口气,屈膝蹲下,双手握紧拳头。

“加油!哭大声点!千万别起来!你这声音太小了!不是你的水平!继续哭更大声!”

她亲切又热情的给小孩打气。

哭声一下子卡壳了。

云以桑看着小孩。

小孩都抬头看着云以桑。

下一秒,小孩麻溜的爬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发足狂奔。

“哇哇哇……”只留下一道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

“哇!厉害啊!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