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景眯眼仔细看去,离湖水越来越近的庞然巨物,赫然是一黑一白两条蟒蛇。眼瞳猩红毒牙锋利,交缠裹挟并肩横扫,解决完毒虫后两蛇分离,白色那只一头闷进湖水中。
詹玉景心头跳了跳,没有躲开。白蛇自水面浮出,脊椎竖起立在面前,弯成粗硕的弧形从上至下俯视他,蛇蕊嘶嘶吐出,竖瞳似两盏灯笼,映出湖面与他的倒影。
似有所感般,詹玉景将飞阳剑收入鞘中,试探地伸手抚在腹部鳞片上,光滑得像是一层盔甲,细密排布半点缝隙也无,“……小白?”
白蛇亮出毒牙,俯身绕着他裹缠,层层叠叠将他盘在其中,像是圈紧了猎物。
詹玉景抵开蛇腹,抬头看去,岸边不知何时立了道人影,肩阔腰窄身姿修长,衣摆随风而起,比记忆中又高出许多。
不远处沙石上,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被捆成粽子,大喇喇丢在旁边,正是跑掉的烟云。面目狰狞恼怒嘶吼,周围毒虫却像是畏惧,没头没脑原地打转,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攻击。
黑色巨蟒游走在脚边匍匐,众毒虫哄然退得更开。那人一手抚摸它扁平的头顶,像在安抚邀赏的宠物。眼睛却看向湖面,亮晶晶地映着湖面的月光,似乎很开心,高声叫道,“景哥哥!”
第52章 52“大哥哥,你的伤看起来好严重”
? 聂归梁以贵宾之礼接待楚家的人,楚离风过来之后,下榻的院落与楚叶语相邻。
詹玉景将烟云送入刑狱门审问,安排好后回房,取了两瓶上品伤药,来到聂承言院中,叩响房门迈进去。
日前有仇家踢馆,在剑庄名下的铁铺寻衅,聂承言遵父亲吩咐前去摆平事端,不料对方听说来的是聂家公子,当场就动起手。
混乱中五个挑事者被拿下,押回剑庄等主子赎人,聂承言身上挨了几剑,不严重,却也要每天换药治伤。
詹玉景进屋时,他正坐在桌边扭身,往后腰的伤口洒药粉,位置尴尬不好动手,粉末倒了少许在地上。
詹玉景搁下灵药,接过对方手里的瓶子帮人倒腾。聂承言撑在膝上没拒绝,看见桌上他带过来的药,叹道,“是我没用,遇到几个三教九流的角色也对付不了,还凭白负了伤。”
聂承言性格温柔和善,小时候就好文不尚武,比起自己习武,他更喜欢拿一卷书,坐在窗下看詹玉景练剑。导致现在身为未来剑庄庄主,武学却成为一项短板,没少因此受到聂远锋责骂。
后肩没有伤处,詹玉景拍了一掌,劝慰他道,“乱想什么呢?那些人本来就把你当成目标,自然招招冲着你来,挨几剑怎么了?剑庄里的人谁没受过别人几顿拳脚?况且他们五个对你一个,就是我去也免不得被削两剑。”
聂承言微微埋着头,欲言又止,“可是,若论单打独斗,我也是不行的……否则,昨日你跟踪周来财,也不会叫上楚叶语,而不是我。”
“……”伤口药粉还没抹完,詹玉景手里攥着药瓶,坐在旁边凳子上,一手按住对方额头,指间尚且带有药香,“没发烧啊,怎么今晚净说胡话?楚叶语他出现在云裳楼,不是我叫去的。谁知道他脑子里什么想法,或许是在剑庄无聊,或者有跟踪的怪癖,非要横插一脚干扰我做任务。”
聂承言抬眼看他,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詹玉景拍他肩头,笑道,“信我,以我和他的关系,叫谁也不会叫他啊。要是事前真要选一个人一起,我选的自然只会是你。”
聂承言心中生暖,余光看见搭在肩上那只手,心念微动,执起它与之交握,温热干燥的掌心相贴,“阿景……谢谢。”
詹玉景抿唇,气氛突然有点局促,刚才一心想安慰聂承言,说得好像太多了,导致对方……
按理来说,他不愿意回灵越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