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抬头看他两眼,唐知晚招招手,脸上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上前再次跪在对方脚边,“前几日奴婢伺候家主用膳,听家主向二公子问起您的状况,二公子说……”

唐知晚眉头一皱,“他说什么?”

青叶忙道,“二公子对家主说,您体内的坤舆令是个残本,存有一处缺陷。他命人每日端给公子的汤药,早在几天前就将坤舆令破坏了,虽然不算完全解开,却不会因为结契而威胁到楚家的契环,叫家主尽可放心。这些事奴婢以为公子早就知道,原来这么久了,二公子一直没有跟您提过么?”

“……”

唐知晚呆坐良久,想起楚飞镜的确说过自己身体里的坤舆令是个残本,只是没告诉他已经解除了对楚家契环的威胁,甚至还以此为理由搪塞过他。

他想明白其中关节,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飞镜……他自然是不会告诉我的。”

对方心心念念想和詹玉景结契,又怎么会告诉他这个消息让他心怀希冀?现在的他对楚飞镜而言,不过是个想扔却扔不掉,需要欺瞒安抚的累赘罢了。

第205章 205“他在这里跪了几天了?”

?  派去找唐寒松的人传来消息,灵越谷附近一座小镇,有镇民目睹一群形迹可疑的人半夜经过,但他们是不是唐寒松的手下,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近来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唐寒松没找着不说,詹玉景还被楚叶语偷偷放跑了。

江客梦得知消息自是发了一顿火,把四人叫过来盘问,问完方知一个放人、两个知情不报、还有一个追上人又灰溜溜空手回来。

气得他胸口闷痛,大骂四人不争气,劈头盖脸从清晨骂到下午,末了齐齐赶去祠堂罚跪不给晚饭。

这日他处理完谷中杂事,有侍女来报四位公子在祠堂跪了将近五日,都言明已经知错,明天是否不用再罚了。

江客梦听完,冷冷哼道,“他们知错?被关起来觉得无聊了,知道说些软话来哄我了,这群兔崽子今天知错,明天照样跟他老子反着来!上次老大藏人时我说过什么?这回不关够三个月,谁也别想给我出来!”

这厢骂完人,转过长廊却见一人跪在阶下,素衣皂靴长发披肩,脸色也是瘦削惨白的。

见江客梦出来,唐知晚后背跪直了些,期期艾艾叫道,“江伯伯。”

江客梦脚下顿了顿,没有理睬,登楼时问身后侍女,“他在这里跪了几天了?”

侍女应道,“有七八日了吧,每次都是清晨就来,入夜方走。听伺候的莲心说,唐公子膝盖跪伤了,近来每晚都在涂药。”

江客梦回头往廊下看了眼,唐知晚跪得丝毫不含糊,膝盖处的衣服果然渗了血印子,因为是白衣,所以看起来格外明显。

他盯了会儿,叹口气捏了下胀痛的额角,“罢了,你去叫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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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晚进了大堂,一见到倚在上首喝茶的江客梦,立即两眼红红地扑上去,纤瘦的身子伏在地上颤抖,比从前憔悴了许多,看上去怪可怜的。

他声泪俱下地代替父亲认错,过去这么久,江客梦对唐寒松的怨恨早不如先前强烈。

唐知晚是他看着长大,将对方当作半个儿子,见他如此乖巧地认错,虽然脸仍然拉着,心里其实已经有所软化。

他叫人给唐知晚端来茶水,坐在上面一言不发。唐知晚喝了茶,脸上犹挂着泪痕,轻声道,“灵河一事是唐家对不起楚家,阿晚能做的,只有代替父亲向江伯伯您认个错。往后我没有福分做您的儿媳也无妨,承蒙您多年照拂,阿晚早就将您当成了父亲,就算只能做楚家的妾,阿晚依然会尽心侍奉您。”

他故意将话说得半明半昧,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