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楚飞镜被推得后退半步,目光渐沉。不待对方骂出口,又上前将他抱住了,双臂锁紧整个人被摁在怀中。

然而,他再怎么用力,也抹不平那种失而复得的后怕。总觉得若是手上稍微松懈一点,对方就要像幻境中那样,当着他的面死去,往后再也寻不到了。

圈住腰身的臂膀坚硬如铁铸,詹玉景被勒得胸口生疼,怎么推也推不开,咬牙凝聚灵力一掌拍在对方肩上,骨头发出清脆的错位闷响。

楚飞镜吃痛哼了声,往后退开两步,一手按住左肩被袭击之处,抬眸怔然看着他。

这一掌落下去不可谓不重,詹玉景自己也知道。低头拍了拍被弄皱的衣服,迎上对方望来的目光,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人心的事,皱眉道,“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楚飞镜不语,良久之后捏住肩膀将骨头正位,疯狂的血色褪去后,那双眼睛依然回不到当初不染情绪的清冷,“……我知道。”

幻境终究只是幻境,是喜是怒亦或是痛,纵然搅动心绪掀起滔天巨浪,那都只是楚飞镜一个人的挣扎浮沉罢了。

他没再说话,低头走了几步,找到埋进杂草里一只纯白色簪子,用袖口仔细擦去雕纹那端的泥土,捏在掌心收紧五指。

回过头,詹玉景坐在桃树底下一块大石头上,伸直右腿撩起衣摆。

不消片刻,飞旋的花瓣落了满肩,他看了会儿伤腿,双手在痛处捏了捏,用力有点重,轻轻嘶了一声。

楚飞镜将玉簪放入袖中,想起楚惊雾提起过,对方之前被法象宗侍卫追逐,右腿受了伤。而刚才他情绪失控将人按在树上,一只脚似乎正好抵在对方大腿伤处。

右腿伤得不算重,可痛起来实在不好受。加之待在幻境这几天,詹玉景经常走动奔波,几乎没有管过它,这伤非但没长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他揉着腿,朝身后大树底下看了一圈,想找几根树枝固定骨头,一只微凉的手搭在腿上,骇得他猛然回头

楚飞镜半蹲在他面前,自上而下捏了捏伤腿,眼睫微垂表情平静淡漠,真如给患者检查身体的医师那般,又恢复成了詹玉景从前熟悉的样子。

他摸向腰间,想起装偻蓝草的锦囊早被扔了,手指一顿。面无表情勾来另一只乾坤袋,自里面翻出一瓶药酒,在掌心揉热了,拽住大腿上的亵裤往两边撕开。

詹玉景一惊,抬脚就去踹他。踹完才想起动的是右腿,轻而易举被抓住脚踝不说,还凭白挨了一阵剧痛,“你撕我裤子干什么?”

楚飞镜看他一眼,手指不动声色握了握纤细的踝骨,将那只腿压回去,“你若不想拖久了将来跛着走路,最好现在开始好好养伤。”

他手掌还沾着药酒,詹玉景明白过来,难以置信道,“你要为我治腿?”

不管是幻境内还是幻境外,实在叫他很难想象,对方会这么好心,主动过来帮他治腿伤。

楚飞镜不答,将那片布料撕得更开,按住底下修长紧绷的肌肉线条,用适中的力道为他推拿揉搓。

第183章 183“怎么,老二走了你舍不得?”

?  四下无声,只有落花不断扑在两人肩上。

詹玉景低头看去,右腿被对方握在掌心,推拿时化入灵力,皮肤已有些泛红了。绵密热意自手掌底下渗入,疼痛的筋骨随之舒展开,比先前好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