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灌自己两大杯。
詹玉景跑得满头大汗,楚飞镜却仍是一丝不苟,连衣领都不曾沾染路上的灰尘,轻抚腰间装有偻蓝草的锦囊,迟疑地叫他,“……詹玉景?”
詹玉景对他一笑,似乎全然不记得幻境外的恩仇,转两把灵剑正色道,“我方才可不是打不过他,只是那人身上味儿太臭,打大半天让我的剑沾上臭汗味,那我多心疼呢。”
楚飞镜凝眉不语。
之前进入幻境,对方曾被打乱过记忆,莫非这次也是一样?可上次闯入者之间互有引力,幻境将他和楚惊雾聚在一处,为什么这次只有他自己,楚离风又去哪儿了?
楚飞镜套问几句话,从对方口中得知,在詹玉景现有的记忆中,两人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婚后两人一马行走江湖,一个仗剑一个行医。
最近游玩到白头镇附近,遇到一个过路书生被山匪抢劫,顺手将人救起安置在客栈,两人也暂时在此处落脚。
楚飞镜默然观察对方,眼前的詹玉景浑然将他当成夫君,字里行间满是小情人的浓情蜜意。这种待遇从前只有聂承言才有,叫楚飞镜看来,实在是哪儿哪儿都觉得别扭。
他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不光是记忆错乱的问题。
余丹青说过,进入幻境后,会看见闯入者最想要和最惧怕的东西。眼下似乎风平浪静,除了詹玉景的出现以外,没有任何异常,怕只怕防不胜防的东西还在后面。
詹玉景提及被救起的书生,最近宿在他们隔壁,那人被山匪砍伤了一只腿,问他要不要明天去帮忙拿点药。
对方的话音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楚飞镜逐渐明白过来,这是幻境在试图将他渗透,解开腰间锦囊倒出一粒偻蓝草药丸吃了。
詹玉景没再说话,探过头好奇看他手心。
楚飞镜心念微动,缓缓嚼着药丸,掌心摊开放在他面前,“要吃么?”
詹玉景愣了一会儿,接过那粒药丸,碰到的瞬间仿佛被烫到,站起身将它甩开,“夫君,这是什么东西?”
楚飞镜心下了然,药丸滚在脚边被他俯身拾起,红色的一粒夹在两指之间,“是偻蓝草。怎么你怕么?”
事情与他设想的无差,这场幻境与之前遇到的又有不同,里面所有东西都是虚幻,也包括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詹玉景。
偻蓝草乃是蜈蚣天敌,能解幻境的迷魂效用,所以由幻境诞生出来的假人,出于本能会厌恶它惧怕它。
真正的詹玉景根本就不在这里,或许与楚飞镜一样,进入了某个专属于他的梦魇。
第177章 177“夫君,你要同我分房睡?”
? 天色渐晚,詹玉景叫店小二送来热水洗漱。
楚飞镜靠在床边观察他。不得不说,除了过分亲昵的态度,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与真正的詹玉景几乎没有差别。
他微微分神,自从进入这间屋子,对方叫了他不下五次夫君,真正的詹玉景若是肯这样,恐怕天都要变了。
那人通常是怎么叫他的?
……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
只除了有一次,被药物迷了心神,叫过他飞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