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昨日差人送来婚服样衣,我的已经试过了,又向他要来你那件。你要不要穿上,试试看尺寸裁剪得合不合身?”
楚飞镜瞥了喜服一眼,若是着急忙慌地拒绝,反而惹人生疑,遂脱下外袍只试穿最外面那件。穿好后,他看向侍女手中的铜镜
黑色中衣外衬盘金滚边的艳红喜服,乌发垂坠眉目疏离,额心携有一缕化不开的霜雪,肩上张扬的颜色凭添三分生动,微微垂眼看来,清冷睥睨之态恍若月下谪仙。
端镜子的侍女看得两颊飞红,铜镜竟被举得歪了。楚飞镜抬眸扫向她,对方羞涩地埋头,却忘了摆正镜子。
第175章 175“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藏他的簪子?”
? 唐知晚拿起玉冠走过来,笑道,“这身婚服很衬你,再试试头冠。”
楚飞镜凝着镜中那人,思及正在热闹张罗的大婚,脑子里忽然想起的,却是置身此事之外的詹玉景
自青醉剑庄归来的半途,三个兄弟一夜失踪跑去对方婚礼现场。第二天回来后虽半字未提及,但香车纱幔飘开时随风而来的情欲气味,还有隐秘细微的餍足表情,无一不在昭示他们那夜对詹玉景做过什么。
楚飞镜自认对情欲欢爱兴致不高,也并不在意那天晚上詹玉景被几个人干了,至于看见三人并肩回来后,心里那股烦躁憋闷,他想应该是出于被兄弟撇下的不满。
直到今夜喜服披身,他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错过的不仅是一场狂欢,还有最为风华逼人的詹玉景
詹玉景穿婚服是何等动人,四人里面,大概只有他想都想不出来。
唐知晚取来玉冠,要给他戴上,楚飞镜挥手挡开了,“看个衣服就行,我还要去找大哥。”
唐知晚只好又将玉冠放回去,楚飞镜解开婚服腰带时,他拎起桌上黑色外袍抖了抖铺展开,谁知一物自袖中掉出,摔在地板上突兀的一声。
楚飞镜一怔,唐知晚先他一步捡起掉出来的东西,放在烛光下看去,赫然是一支纯白色玉簪。做工精美玉质通透,顶端是一只盘踞在祥云中的挑丝银龙。
唐知晚不由愣住,他从未见楚飞镜佩戴过这支簪子,隐约觉得样式有点眼熟。待对方自身后伸手将其拿走,他已经明白过来
银龙乃是青醉剑庄的图腾,而这支簪子,是詹玉景以前经常用来束发的。
唐知晚收紧手指捏住不放,楚飞镜目光微沉,用力将它抽走。
他想起近来种种怪异的表现,转身一把抓住对方手臂,“飞镜,你是不是喜欢上詹玉景了?”
楚飞镜皱眉,抽手却抽不开,冷声道,“没有。”
唐知晚眼里噙泪,拔高声音驳他,“你从前不会说谎的!”
楚飞镜一字一句道,“没有。”
对詹玉景的感觉,如果真要给一个贴切的形容,他觉得或许可以称之为习惯习惯了对方是自己的男妻。至于喜欢,那是他想都没想过的方向。
唐知晚抹掉眼泪,指向他手里的玉簪,“要是你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藏他的簪子,还一直带在身上?既然你说没有,好,那就把这支簪子摔了,你亲手把它摔了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