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既晴做贼一样瞥了他一眼，在她匆匆想挪开眼神的时候，她看到了他透明手机壳的黄色符纸。

很眼熟。

她心脏一跳。

她记得在今天之前，黎文漾的手机壳后面是空的。

她不自觉地站起身，挪动脚步，来到他面前，指着他的手机壳背面，问：“这哪来的？”

黎文漾说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答案，“昨晚你给我的。”

赵既晴脑中炸开火花，她僵在原地，“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听她这么说，黎文漾面上也露出尴尬，他着急起来，向她解释，“昨晚你说要感谢我，摸遍全身找不到东西，就从手机壳里掏出这个东西，说要给我，我就拿了。”

他担心赵既晴以为这是他自己从她手上抢来的。

才不是呢，明明是她亲手给他的。

昨晚他还惊喜地确认了两遍他能拿走后，才小心翼翼又倍感珍惜地把符纸叠到手机壳后面。

“我要感谢你？”

“对，你真不记得了？”黎文漾皱眉，“你喝酒会断片？可那只是一瓶啤酒。”

赵既晴不愿承认自己酒量差劲，“啤酒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本来要准备给赵继庭的东西转头送给了黎文漾。

黎文漾看着她，再一次问：“你真不记得了？”

赵既晴还是呆愣愣地看着他。

“那你能记起什么？”

“记得你跟我说的‘绕开困难，直接进步’。”

“后面就都不记得了？”

“是。”

黎文漾长吐一口气，摇头嘟囔，“以后你真的要少喝。”

“你突然躺倒在木台上，我说要帮你，你就要感谢我，然后就从手机壳里拿出这个给我，说要送给我。”

听他又重复说了一遍，赵既晴似乎想起些片段了，她皱眉，没想到自己真做了这样的蠢事，关键是……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给黎文漾求的，他带着会不会不合适，她斟酌着，说：“可是这符纸，我是求给自己的，不知道能不能送人。”她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说这符纸是给自己求的。

黎文漾听此，将手机攥紧在手里，像是担心她把东西要回，“没关系的，其实我不信这些。”

他只在乎这是赵既晴送他的礼物。

他说什么都不会还回去的。

赵既晴看他这幅紧张的模样，猜到他在想什么，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不再计较这张符纸了反正她没办法把这东西送给它真正的主人，它如果能在另外一个主人那里得到爱戴，也应该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的确没那个勇气找黎文漾要回这样东西。这太尴尬了。

她转了换题，继续问他：“……之后呢？我怎么回房间的？”

“你真不记得了？”这是黎文漾今天问的第三遍。

见赵既晴为难地皱眉，黎文漾站起身，然后稍微弯腰，将手背在身后，比了个托举的动作，意思是……他背她了。

赵既晴愣住，她盯着他看，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噼里啪啦燃过一串火花，她想起来了，他的确背她了她的眼前浮现出黎文漾的后脑勺和他的耳朵。

她真在他的背上待过。

赵既晴按住狂跳的心脏，强装镇定地说：“哦，辛苦你了，我想起来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问：“我重吗？”

黎文漾立刻说：“不重啊。有什么重的？”他说的是实话，可他还没说完，“但是，你用手机在我脑袋上砸的包好像还没消掉。”他哀怨地补充，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边的后脑勺。

第一？??

啊啊啊啊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