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漾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就半个月吗？”

“对啊，半个月没见了，你居然在那里呆了半个月。人也黑了这么多……她没有好好照顾你吗？走的时候，我让她对你好一点的。”陈杭杰朝黎文漾挤眉弄眼。他没把话里的这个“她”说清楚是谁，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她”是谁。

黎文漾说：“不用你费心。”

“我当时可以灵机一动，帮你一把。以为是神助攻呢，现在是怎么回事？”

黎文漾不愿意多说，他自觉自己这段时间是完全失败的没追到赵既晴，最后甚至为了保全面子，灰溜溜地逃跑了。但他觉得自己留下的那封信写得很好，他写了很多遍，改了很多次，最后在凌晨四点放下笔，趁着天空刚刚亮，赶紧开车离开了福照山庄。

他担心和赵既晴碰上面。

“追上没？”

“追上了能出来和你在这里‘约会’？”黎文漾不耐烦。

“为什么会这样？”陈杭杰忍着笑，“什么进展了？我以为你在那里当牛做马，把福照山庄都当自己家了，肯定能追上的，现在看来？没成功啊。”

“问问问，问什么问？知道没成就行了！有什么好问的？”黎文漾被他说得更是心烦。留下那封信后，他没和赵既晴联系过，她也没找过他，他这几天其实还在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封信？如果看到了，为什么不给他一点消息呢？是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吗？那他写的这封信，会不会让她不高兴？

他这几天总是在想这些，脑子乱糟糟的，便什么事都没做成，一烦就想打游戏，可是打游戏的时候也在想赵既晴，结果就是他打得很烂，被人骂的时候也在心里埋怨赵既晴，于是就更加想她了。

做什么事都在想她，黎文漾一度以为自己要完了。

“哦……”陈杭杰被斥得闭上嘴，沉默了几秒，他又问：“那是告白了？然后她没答应？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面上探究，不完全是调侃的意思，其实也是在考虑自己的事他和金莹在这个暑假也几乎完全没进展，他便是担心自己激进告白后会变得和黎文漾这般，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灰扑扑得像是丧家之犬。

黎文漾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然后他抬起头看陈杭杰，破罐子破摔一样说：“我不知道！”

他真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和她现在是什么关系，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朋友，一切都乱糟糟的，但他没有勇气去整理。他面对赵既晴时，总是变得这样愚蠢、不清醒。

这时候，店员将芭菲杯送上来。

黎文漾胃口不佳，陈杭杰倒是对着杯子狂挖，边吃还要边拍照，嘴里嘟囔着：“这个好吃，我要让金莹点这个。”

黎文漾拿起手机翻看着赵既晴的朋友圈，她没更新任何消息，他又打开和她的对话框，想起之前她和胡衍倩、金莹说过的，她之后也会来这间芭菲店。他手一动，将摄像头对准芭菲，想要拍张好看的照片也给她发过去，可是陈杭杰的大脸总是竖在那里，他怎么都找不到一个看起来稍显干净的角度，最后，他叹了口气作罢。

陈杭杰不知道他的苦恼，咬着饼干问了他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你为什么喜欢她啊？”

黎文漾顿住，说：“不知道。”

“脑海里肯定有一个最初心动的情景吧，有吧？是什么时候啊，她对你做了什么？”

黎文漾定定看着陈杭杰，手指在鼻梁处擦过，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

“你撒谎啊，不然怎么摸鼻子。”陈杭杰质问。

黎文漾立刻放下手，“没有。”

在陈杭杰还想追问的时候，他看到黎文漾身后，有个女孩儿正朝他们走过来。女孩儿梳着双马尾辫，脸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