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霖殊往陈柯心里注满了希望，在它最充盈的时候，又亲手捏碎了。

陈柯冷着脸不再说话，无法苟同石霖殊的逻辑。

石霖殊只能又说：“而且我一直觉得挺耽误你的，在我之前你没确定性向。如果当初我没撩拨你，你跟哪个女孩子谈恋爱结婚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是个爸爸了……你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

“你说你爸妈很开明，但如果你能让他们抱上孙子孙女，和现在这样相比，那感觉一定是不一样的……”石霖殊说完低下了头，开始剥指甲缘。

“……”

陈柯被气得要原地炸裂了，只谈他们的事就算了，石霖殊偏要扯陈柯该和女生结婚生子，这是要把陈柯捋直了？！

石霖殊一紧张就爱扣指甲缘，陈柯低头见盯着他已经发红的手指尖，跟着更加烦躁起来。

两个人都沉默着，陈柯叹了口气有点不耐烦地问：“那现在怎么说？”

“你看我平时没心没肺的，其实包袱很重。以前那样，是因为我只想和你当炮友，没考虑其他因素，那样还挺简单快乐的。我不想想太多，不想麻烦，不想认真交往然后早晚要失去你……明白了？”

“不行！”陈柯又一次打断了他，“我不同意！这次我再由着你，我们要这样不明不白一辈子了！我做不到。”

“你可以搬去A市，反正你工作重心本来就在那里。到时候见不到人就不会再想了，A市比这里人多，更国际化，你会遇到更喜欢的……”

这是石霖殊不知道第几次劝陈柯和别人试试了。

“你能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吗？”陈柯硬压住怒意，握住他的手，凑上去抱住了他，下巴架在他肩膀上说，“到底要我怎么做？我们才能在一起……啊？……要不我给你签一份卖身契吧？”

石霖殊给逗笑了，没说话，抬手推了陈柯一把。

陈柯低吼了一句：“不要推开我！”

“对不起，我做不到…”

“那你别说话了，给我抱着想一会儿。”

“……”

陈柯还真想了会儿，才问：“是不是我追得不够认真？……平时对你不够体贴？……床上没把你伺候舒服？……………还是…你还是想在上面？”陈柯边说边收紧手臂，以防石霖殊突然挣脱。

石霖殊退开一点看了陈柯一眼，又马上被陈柯按了回去：“都不是…你挺好的。”

陈柯又问：“要不我分一半公司股权给你，如果我不幸要和你分开，你还有点经济保障？”

“你在花钱买我吗？”石霖殊对物质的需求很低，而且足够自给自足，陈柯心里明白，就是开玩笑想损招套牢他。

“如果你能开个价，这事情就简单多了。”

“你何苦对一个不可能的人努力呢？”

“以前是你只想约炮，那叫不可能。现在你也喜欢我，我又一直这么喜欢你…怎么不可能了？！…”

石霖殊又叹了口气：“不说了，我去吃饭，你回家吧。”

“那亲一下。”陈柯抬起下巴，往后退开一点，在等石霖殊反应。

石霖殊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地扫了一眼陈柯，正要推他。

陈柯笑着说：“哈！你以前多爽快，现在亲一下都能纠结这么久，你这是多喜欢我啊？…”

是挺为难的，石霖殊怕一口亲上去刚才的话都白说了，两个人又没完没了了，况且现在陈柯夹板都拆了，要继续的话也没东西拦着他们。

陈柯看出了他的犹豫，绅士地啄了一下他额头，就把人放开了，往楼梯口走时说了句：“乳液放你这儿，我明天再来…”

陈柯走后，石霖殊站在原地又剥了好久指甲缘，才下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