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霖殊睡了不到1个小时就惊醒了，睁开眼立即摸到陈柯那边，先探了他鼻息，又试了他额温，再帮他掖了被子。

陈柯睡得浅，石霖殊一起身他就醒了，靠近时他身上散着热气，气息短促。

过了没多久，石霖殊又惊醒了一次，一样的步骤重复了一遍。就这样差不多每小时都检查一回，直到快8点才消停。

石霖殊设置了11点的闹钟，醒来时陈柯正靠在床头放空，医生不让多看电子屏幕。

“吵到你了？”石霖殊没醒透，以为陈柯也才醒，其实陈柯已经看他睡觉看了半个多小时，闹钟响时才扭回了头。

石霖殊脸颊比之前鼓了不少，嵌在枕头里，嘴唇被挤压得微张着。陈柯的体恤穿在他身上领口有些松，露了一大截锁骨在外面。

以前陈柯就是早醒的那个，周末得闲就会这样盯着看一会儿，到石霖殊开始翻动时，再慢慢吻醒他。

睡着时总比醒着少一层刻意，陈柯最喜欢他被吵醒时，睁眼看见是陈柯，又懒得理他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噢，是你啊…”。

怎么天天都是你。

陈柯转过头对着石霖殊说：“没有，我醒了一会儿了。”

“那起来吧，帮你洗漱。”石霖殊勉强把自己撑起来，手支在身后，头发又蓬又翘，“洗漱完可以吃东西了，都这么晚了。”

陈柯笑着说：“不急。”

“起吧。”

石霖殊并不想和陈柯这样待在床上，跨腿就下了床，自己洗漱完了又喊陈柯去卫生间。

两人都站在洗面台前，石霖殊才问：“你感觉怎么样？有头晕想吐发热吗？手疼吗？”

他说完直接探手试了陈柯的额温。

“我没事，都挺好的。”陈柯看着石霖殊往牙刷上挤牙膏，又说，“但我好像记忆有些模糊。”

见陈柯语气挺正经，石霖殊就问：“记不得什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domestic　partners了？”

“……”石霖殊吸了口气，把牙刷递给陈柯，“刷牙吧，我怕你昏迷不醒，需要做医疗决策，你爸妈又在国内，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怕耽误了…”

陈柯本来只想开个有点踩线的玩笑，石霖殊突然认真解释起来，他觉得没意思了就噢了一声，识趣地刷起牙来。

早餐两人吃一样的鸡蛋吐司花生酱还有香蕉，石霖殊喝咖啡，陈柯不能喝刺激性的，就喝牛奶。

“昨天没怎么睡，你吃完再上去睡一会儿吧，医生让你前48小时尽量都卧床休息。”石霖殊缺觉没胃口，没着急用早餐。

“噢，那你呢？”

“我要回家…”

陈柯打断了他：“啊？你要走啊。”

“我回家拿点东西，很快的。你现在24小时都得有人陪着，我要在你这住几天。”

“噢。”陈柯听了心里挺美，“那周一呢？”

“现在正好是暑假学期结束，不用去学校。”石霖殊拨弄着吐司，想了一会儿，又说，“待会儿我下一单生鲜配送，就不用出去买了，不然我出去个把小时，你没人陪着。这几天我就给你做点简单清淡的。”

“早上你洗澡时候我网上买了夹板防水套，下午就送到了。”

“你的车昨天我停到超市停车场了，明天可以找拖车公司。”

石霖殊困得眼睛都是红的，还转着眼珠在想落了什么没跟他交代的。

陈柯很不忍心，赶紧说：“拖车不着急的，在那儿停几天没事。你昨天也没睡好，回家拿了东西，回来就也歇着吧。”

石霖殊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就噢了一声开始啃吐司。

“你什么时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