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陆时聿只是不想让长辈起疑才和她睡一床。
后来,他可怜她身子骨凉才会在深夜搂住她。
再后来,他开始不抱着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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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场纯粹的商业联姻,江棠梨只想混沌过日,她不缺钱,也不缺姐妹,更不缺能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的小哥哥们。
可最近她发现,以前围着她团团转的小哥哥们开始避她如蛇蝎。
闺蜜见她愁眉不展,笑侃:“难不成你家那位还不如外面的小哥哥?”
江棠梨摆弄着手机吊坠上那颗,陆时聿从拍卖会拍来的天价钻石,噘了噘嘴:“家花哪有野花香!”
二十分钟后,江棠梨被陆时聿堵在了酒吧外的巷子里。
光照不进来,只有头顶孤冷月色,他的脸藏在清辉与阴影交错间,沉沉音色压不住他满腔的醋意。
“陆太太,昨晚你趴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说家花不如野花香?”
托付
《咬樱》
郁七月/文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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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盛夏,天边还是灰白,一辆出租车停在玉玺湾小区门口。
副驾驶车门打开,一只黑色登山鞋最先落地,而后是黑色长裤,黑色外套,只有握着黑色相机的手,修长白皙如羊脂白玉。
男人在小区门口的绿化带前停下脚,调好相机的曝光和角度之后,他按下快门。
画面定格,照片里的环卫工人背身弓腰,手里是刚从绿化带里掏出的白色垃圾。
相机落下,露出浓重墨彩般的一双眉眼,眉眼之下,鼻梁高挺,唇色偏淡。
“美”这个词不该用来形容男人的,但他无一不精致的五官,让门口的保安张师傅实在想不到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
眼看他转身走过来,张师傅热情同他打招呼:“陆教授,早啊!”
陆霁尘朝他露出温和的笑:“张师傅,早。”
虽然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有距离感,但是谈吐间又会有一种很温和随意的感觉。
玉玺湾小区都是独栋的三层小洋楼,陆霁尘住六栋。
沾了泥的登山鞋脱下放到门口后,他径直上了三楼的暗房。
门关上,他打开暗房专用的红灯。
调显影液,然后停影、定影,最后再将冲洗好的胶片放入水中冲洗、晾干。
整个过程繁杂又缓慢,而他却不疾不徐,每一步都有条不紊。
等他再出暗房时间已过八点。
八点的早晨,独属于炎炎盛夏的盎然绿意里,空气很闷热。
绿化带里,紫薇花开正盛,风一吹,飘落的花瓣如同落了一场樱花雨。
岁樱骑着一辆绿色的共享单车,正在和旅行团里的人在蓝牙耳机里据理力争。
“你这明显是把我们拼到散客团里走的,还有,你跟我朋友报的价格根本就不是纯玩团,你别以为我们年龄小就跟我们玩文字游戏,我从高中开始”
话说到这儿,一只狸花猫突然从绿化带里横穿出来,岁樱来不及刹车,车头一歪,她双脚来不及支地,连人带车倒在了地上。
在人满为患嘈杂声快要被淹没的急诊楼待了一个小时,岁樱终于等来了她闺蜜邱黎黎。
“你再不来,我真要死在这急诊楼了!”
邱黎黎瞥了眼她那不能沾地的脚:“你就不能找个护士给你借个轮椅?”
“人家都忙的分不开眼看我,哪还有时间给我借轮椅!”
办完住院手续,岁樱住进九楼骨科病房。
“骑个自行车你都能跌倒,你当时想什么呢?”
岁樱靠在病床上,小眼神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