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句话落下,视频画面恢复清晰,一个昏暗的简陋地下室里,少女被注射药剂,五花大绑在手术床上。

男人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来。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配的药,有了它,你就可以尽情清醒地陪着我享受整个过程,当然,痛感也是加倍的哦。”

冰冷的手术刀轻而易举划破了皮肤,血一下涌了出来。

再后来,整个屏幕被血浸染得鲜红,整个视频里充斥着我的惨叫。

“爸爸,妈妈救我……”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不来救我……”

“你杀了我吧!”

“啊啊啊!”

……

“爸爸……妈妈……妍妍…好想回家……”

整个室内环绕着我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足足三个小时。

见证了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被剥皮削肉,抽筋拔骨成了肉泥。

在场没有一个人不为之动容。

“多亏了林法医把电棍毁了,杀死你女儿的可是你啊!林大法医!杀死自己女儿的感觉怎么样?呵呵呵哈哈哈!”

“亲手把女儿缝起来的滋味痛吧?”

“我杀了你!畜生!我杀了你!”爸爸粗喘着气,双目猩红地瞪视着他,举起拳头朝人砸过去却被一群人拦着。

凶手被警察带了下去。

良久,爸爸突然蹲在地上,用力捶打自己的头。“我都干了什么啊!”

外间,随着妈妈满含悲怆和懊悔的一声,“妍妍啊!我的妍妍!你该有多疼啊!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啊!”

她的身子直接栽倒在地。

哥哥着急地哭喊,“妈!”

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第8章

医院里,醒来后的妈妈好像彻底失了声,医生说是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潜意识不想说话。

当初那些伤人的话可以肆意刺向我,如今,我倒也不再期待这张嘴里说出任何悔过或爱我的话。

迟来的东西过了最想要的时候才想起来送达,跟一块放在厨房一个月长了毛的豆腐被突然端上餐桌享用,除了恶心,挖开的每一块都是黑色的,长满虫子和霉菌。

一切都迟了啊,妈妈。

原来我这个不受待见的该死的害人精死后,家也可以变得不再像家。

妈妈总是抱着我的照片不撒手,可笑的是家里早就把我的照片毁得差不多了,她手上捧着的还是曾经镶贴在我长命锁上的百天照重新放大洗出来的。

她看着曾经视若珍宝失而复得的儿子和尚未出生的孙辈眼里没了半点儿波动。

偶有突然暴起,抓住哥哥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鲜血淋漓也不松口,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恨意。

哥哥被咬得嗷嗷大叫。

满头华发的爸爸每次都出来分开两人,不厌其烦地安慰哥哥,“别怪你妈,她只是太需要发泄了。咳咳……当初要不是……算了,我们哪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呢?”

我被迫被关在这座房子里看着这一家四口彼此折磨度过了一个多月。

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恨谁,恨哥哥在与我通话后假死?恨爸爸八年的冷眼旁观?恨妈妈八年的打骂怨恨?恨凶手的残忍暴虐?

正如爸爸所说,我的死真的就只是凶手造成的吗?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份。

可一个连爱都苦求不得的人又该怎么学会恨呢?

他们都不是爱我的人,所以即便是我死了这样最差的结果,我也不止在梦里预见过成千上百次了。

不曾有期待,就不会有怨恨。

有的,只是遗憾。

正如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