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垂着头,视线正能看到她的眉眼轮廓。

像。

实在是像。

天璟帝不动声色,黄袍袖子下食指一点点缩紧,紧紧捏着龙椅把手。

站在母亲和镇北侯宋铟身后的柳映枝,即便垂着眼眸,也能深刻感受到,来自坐在龙椅上那位凌厉的眼神。

如刀似剑,剐着她周身。

在他的目光下,柳映枝感觉就像一整颗心,正被人双手紧紧攥着一般,无法呼吸。

秀眉紧蹙到一起,即便没直视皇上,她都能感觉到皇上那眼神里对自己的不喜和敌意。

看来,之前她猜测得没错。

皇上确实很想让她死。

案情陈情中,有提到闻瑱背后可能有主使,但并未寻到线索。

几位夤夜召见入宫的朝中大臣,都觉得根本没什么背后主使,闻瑱所为乃皆因镇北侯府因柳映枝,他们认为宋铟是想推卸责任才提出有背后主使说辞。

关氏最讨厌这些言官呱呱呱,跟个臭蛤蟆一样。

当场就跟那几个老头子指着鼻子大吵了起来。

双方争论不休。

天璟帝表情讳莫如深,一双鹰隼的眸子,深不可测,伸手短而急促地拍了拍面前御案。

第140章:瞒她

这才让双方闭了嘴。

最后才开口,此案先就此了结,有了主使线索再议。

镇北侯关氏等人,破案有功,但功罪相抵,不奖,闻瑱此事确因镇北侯府柳映枝而起,京中上千条性命,不能平白无故丧命。

也当罚。

罚镇北侯宋铟俸禄三年。

罚柳映枝名下玉珠娇所有铺子,及账面上所有银钱,尽数上交朝廷。

并禁足一个月。

此间事了。

柳映枝宋铟和关氏领命,这才从皇宫出来。

马车里,关氏骂骂咧咧,称谓上从皇帝小儿骂到皇帝狗孙子。

他们是蒙受冤屈,被害的一方,好不容易按照要求侦破此案,到头来还得挨罚。

她和宋铟的俸禄被罚就罢了,那玉珠娇可是女儿辛辛苦苦一手操办起来的铺子,那是女儿的心血。

她这些时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女儿多么重视玉珠娇。

那皇帝狗孙,一开口就要没收女儿的玉珠娇铺子!

简直是过分至极!

喜桃和嘉禾县主也心有不忿,但她们到底不敢直接骂皇上,只是替柳映枝表示不平。

关氏:“女儿,你放心,母亲还有不少嫁妆,你若还想开铺子,母亲给你钱,你大胆去开。”

嘉禾县主:“柳姐姐,还有我!我铺子多的是,你随便用几间继续开珠宝铺子都成,资金我来出!”

喜桃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支持小姐的心。

宋铟虽没说话,但他凡事都听关氏的,关氏所言所行皆是代表了他。

而被宽慰的主角,柳映枝,面上神情不喜,倒不全是因为玉珠娇被收。

他脑子里此时在想着旁的。

晟德公主和叶师父,她们二人是不是她怀疑的那两个人,是不是闻瑱背后之人。

她该如何寻个机会去试探一二。

她的怀疑并没透露任何人,就是南屿去回禀郁北霖,她也没说。

便是想,自己试探清楚了再说的。

耳边听到母亲嘉禾县主的话,思绪被强制拽回,她才理了理思绪,笑着表示自己没事,且不急。

她还要禁足,正好这些时日休息休息。

关氏和宋铟对视一眼,二人神情复杂,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他们之前顺势揭开柳映枝侯府真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