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贯的平和微笑,对妈妈说:我没见过她哥哥,还是想去看看妹妹的情况,可以吗?

母亲沉沉叹了口气:随你们去吧。

雨快要歇止。他坐在出租车上,梳理这几个小时之内的突变和转折。他们天天都在一起,如果妹妹之前就联系上亲哥,他不会察觉不到。

傍晚,妹妹吃了一口他做的甜品,流泪,随即匆忙离家。

他恍然意识到什么,那道甜品,是那个人做过的吗。

妹妹跑出去,是想回去从前的家吗。

他们,在那个家,彼此相遇了吗。

他猛然清醒,不可遏制地产生愤怒。一个整整七年没有联系过妹妹、没有回来看过她一次的人,凭什么还能厚颜无耻地被叫做哥哥,凭什么能让妹妹再次选择他,凭什么连上天都在帮他们巧遇和重逢?

他茫然无知做出了那道甜品,亲手将她推向了对方。

风雨大作,妹妹淋湿了吗?他们湿漉漉地拥抱了吗?他亲手将她的长发挽进雨帽,她摘下了帽子吗?那个人,有没有,用他的手,拂去她脸上粘湿的发丝,梳理她的发?

阵雨频繁的季节,那是他惯常做的事情。

妹妹要留在那个人身边,以后,她的亲哥哥都会做同样的事。他在妹妹身上留下的痕迹,会这样一点点被另一个人重新掩盖。

他细细地颤起来,在湿热的盛夏,寒冰从手脚凝结到心脏。

他站在套间的门前,拨打电话的同时敲响门。

妹打开门,低着头不敢看他,口中小声念:哥哥,你来啦。

看到妹妹愧疚的脸,他激荡的心跳慢慢缓和下来,他牵住妹妹的手:我可以进去吗。

嗯、嗯,她应着声,带他往里走,路过浴室,他听见哗哗水声,转角,有妹妹躺过痕迹的单人床映入眼帘。继哥脚步顿住,气血上涌,一时感觉呼吸不畅。

他上楼前做了无数心理准备,要和亲哥对峙,质问把妹妹扔下这么久,怎么有脸面要带她走。但他同时也清楚,其中大概也有无法拒绝的缘由,否则妹妹不会那么坚定说要离开。

他一边设想着如何与对方争锋,宣告自己的资格,同时又暗自措辞着卑微的请求,思来念去,不过是想说:我也是她的哥哥。

但这都以亲哥尚且有资格做她哥哥为前提。

这个人比妹妹大五岁!七年不见,他怎么敢一回来就在她套房的浴室洗澡!

继哥抱住她的双肩,柔和的嗓音险些失控:妹妹,那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就算是哥哥,你们刚见面,也不能放他进你屋里的浴室,你不能失去防范心。他也是,妹妹,他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做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