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爹虽然上交了虎符,但沈家镇守边关数年,在军中的声望并不是王畅能够比得上的,调令军队靠的也从来不是一个冰冷的虎符,今日如果我们尽数死在这里,你猜他会作何?”
沈榭之前怕沈谦他们的行踪暴露,故意让四辆马车同时出城,就连他都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一个方向,秦埠自然也很难察觉,这就是他留的最后一道底牌。
北离和南靖合力攻打东菱,但是镇守北离边关的军队却不敢擅动,他们一动,以木翎泽的野心,只怕定会率军出击。
沈谦如果真的为了给他们报仇而去调动军队攻往黎安的话,那南靖必然会腹背受敌,秦埠费尽心思得来的江山,也会岌岌可危。
但是他已经让箫陵活着了,又怎会容忍沈榭这个祸害再存活于世,他日若是他卷土重来,又会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就在秦埠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之时,沈榭又开口了:“你如果想安然登上皇位,与北离人勾结的事定不可能泄露出去,郡主被北离国君带走的事你也只能尽力遮掩,你派人告诉他他也未必会信,我留下,你放周济琛和我身后这些人离开,只要我爹知道郡主在你们手中,他就不敢擅动。”
“沈惟憬,”
“公子。”
“指挥使。”
梅斯年和慕容珺秦埠必须要留下他们,不然他无法安定东菱守军和皇城军。
但是周济琛和流空卫玦这些对他没有用的人,自然逃不过必死的结局。
秦埠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他就用自己最后的价值,换取这些人能够活着离开。
不得不说,沈榭的这个条件确实让秦埠有些心动,周济琛虽然有才,但是他没有什么背景,现在吴王也没了,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秦泗和几个大臣也明显是这样想的。
箫陵泪眼婆娑的看着沈榭,可饶是她如何挣扎,始终都不能挣脱开木翎泽的禁锢,像一头被人折断翅膀只能无能狂怒的鹰隼。
“好,本王答应你。”秦埠最终还是应下。
将他们围成一圈的侍卫让开了一条路。
但周济琛和流空他们并未准备走,
“你逞什么英雄?”周济琛吼道。
“公子,属下不可能抛弃你独自离开。”
“指挥使,我们也不走。”
看着他们还想说话,沈榭认真的看着周济琛,低声道:“以君谣的性子,她必不会老实待在北离,你们在,她以后就多了几分助力。”
周济琛怔怔的看着沈榭。
沈榭拍了拍他的肩,“当初那件事我不怪你了,出去后想办法救她脱困,再帮我照顾好我爹娘。”
沈榭又看向流空:“以后帮我保护好她。”
“公子。”流空也红了眼眶,实在不愿就此离开。
“走吧。”沈榭淡笑道,“别全都交代在这了。”
周济琛郑重的点了点头,拱手弯腰,道:“放心,你所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妥,今日之仇,我一定会报。”
周济琛最后深深的看了沈榭一眼,“今生能够得你这一知己,是我之幸。”
说完,周济琛转身就大步朝外走,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行眼泪滑落,眼神决绝,心中暗暗发誓,他终有一日会回来跟这些人讨回这笔血债。
流空看了一眼在木翎泽怀中崩溃挣扎的箫陵,对着沈榭行了一礼,亦跟着周济琛转身离开。
“指挥使保重。”卫玦说完也带着天玄司的人跟上。
其他的人也接二连三的离开。
沈榭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慕容珺和梅敬先等人都还手持兵器,警惕的看着秦埠,明显是还想为他再争取。
沈榭笑了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