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翎泽皱了下眉,语气有些不耐,“让她先回去吧。”
“是。”
“请陛下责罚。”莫末单膝跪于木翎泽身后,前段时间得知木清辞病危,木翎泽当时差点就抛下一切前往南靖,是莫末还有几个心腹跪于面前,字字泣血的跟他分析着当时离开的后果,绝了他的心思,逼他留在了北离。
他瞧着木翎泽这段时间一直沉默寡言,心中就以为是因为自己当时拼死阻止他去南靖所导致的。
“起来吧,”木翎泽淡淡道,“这件事也怪不了你,是我自己退缩了。”
当时他虽然是储君,但是朝中其他皇子的势力尚且未能根除,他只要一离开,那些人必定卷土重来,那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就将会毁于一旦,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自己抛不下即将到手的权势罢了。
这或许,就是登顶皇位所需面临的取舍吧。
木翎泽忽然想起之前沈榭不顾圣旨,远赴千里去寻心爱之人的尸骨。
他自嘲的笑笑,心中暗自感慨,这或许就是她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后,心中那块位置也始终无人能够动摇的原因。
“东菱那边可安排妥当了?”木翎泽收敛心神,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继续往前走。
“陛下放心,万事俱备,只等最终的结果了。”
“嗯,还是得盯紧了,有什么异常立即来禀,最后关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是。”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在各自布局,只为了到那一日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慕容珺回去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三日,在第四日的时候,来找了沈榭。
与其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不如拼一把,寻一条活路。
黎遂回到黎安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木清辞,见她无恙,笑的比自己捡回来一条命还要高兴。
浠勒族的人一直在他们出去的路上堵着他们,其他几人牺牲性命才掩护了黎遂平安逃出去。
黎遂身上的伤很重,还中了毒,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根本撑不到走出去。
木清辞想想就觉得有些后怕。
黎遂则是笑着说她担忧过重。
许婉这段时间换着花样给木清辞做各种滋补的饭食,半月不到,她的气色就已经好了许多,身体恢复的也很好。
转眼就到了沈榭的生辰这日,许婉早早的就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沈榭看到后打趣道:“这一年下来,阿娘也只有今日才会把我当做亲生儿子吧。”
许婉瞪他一眼,转而看向沈谦。
沈谦立即开口斥责,“你一天要是少犯点浑,你阿娘能不给你什么好脸色吗?”
沈榭笑了一声,玩世不恭地开口:“我为什么是这性子,这不就得问问爹您了吗?”
“......你皮又痒了是吧。”沈谦气急,是真的想站起来揍他一顿。
“行了惟憬,你就少说几句吧,都多大的人了,等会儿给晓玥都带坏了。”沈桑宁看着在一旁乐的吴晓玥,没好气道。
沈榭浑然不觉有甚,他偏头凑近木清辞,在她耳边低声询问:“夫人都不帮帮我?”
木清辞身子前倾,离他远了些,她懒得搭理沈榭,兀自给吴晓玥夹菜,笑道:“多吃些。”
吴晓玥甜甜一笑,“谢谢舅母。”
木清辞揉了揉她的头,“真乖。”
见自己被无视,沈榭在桌下扯了扯木清辞的衣袖,木清辞默默的拽了回来,还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让他安分些。
后来她好似隐约听到沈榭轻嗤了声。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了雪,等他们吃完饭出去一看,地面已经堆上薄薄的一层了。
“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