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宣宁帝,嘴角微微勾起,若说宣宁帝是真的担心皇后和秦霁,他完全不信。
至于他为何听到配出解药来会如此的高兴,恐怕心中想的是,只要皇后他们不死,这些他就能保住贤妃的性命了吧。
秦奕实在是有个问题没有想通,宣宁帝这样的人,真的会对一个女子付出真心吗?
还是说,这也是装出来的。
然而还不等他们高兴太久,内室里又传来了太医的惊呼,“坏了,坏了。”
秦奕一惊,直接推开前面挡着的人跑了进去,躺在床榻上的皇后嘴里一直在往外吐血,一旁软榻上的秦霁也是如此。
秦奕瞳孔猛地睁大,他走过去揪着太医的领子,怒声问:“怎么回事?”
太医大概也知晓这次他是再劫难逃了,面如死灰的开口:“皇后娘娘和小世子体内有两种毒,另一种一直潜伏在内,无法察觉,臣等只发现一种毒,但这种毒的解药,有一味药材正是激发潜在毒的药引,一种毒解了,另一种毒发,已经无力回天了。”
秦奕听完后脑中一阵嗡嗡作响,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两种毒,环环紧扣,是不置皇后于死地决不罢休。
宣宁帝也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后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太医摇摇头,“另一种毒是见血封喉的毒,而且又拖了那么久,已经药石无医了。”
另外几名太医一直守在皇后和秦霁的床前,看他们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抽搐,他伸手去探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薨了。”
此言一出,除了宣宁帝和秦奕以外的其他人全都跪在了地上,不久后就传来了啜泣声。
秦奕脸色霎时惨白,一时之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整个人身体一软,瘫跪在了地上。
屋外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痛哭声,本来被禁足的秦澜听到自己的母后薨逝,不管不顾的跑了出来,因为着急,头发都有些凌乱。
进殿后,秦澜直奔皇后的床前,放声痛哭,“母后,母后,您别丢下澜儿。”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嘉在隔壁的屋子,听到秦霁死了的消息后,伤心过度,见红了。
太医说这一胎可能保不住了。
恰逢此时,梅敬先也带着秦恒的尸体进宫,晋王之死也流传开来。
秦奕听到后面都已经麻木了,他失魂落魄的跪在皇后床前,双手紧紧的将秦霁抱在怀中。
先是让他看到解毒的希望,后来又给予他一道重击,究竟是谁,竟会想得出这一招杀人诛心的方式。
秦奕不相信这件事是贤妃一人所为。
一夕之间,母后,孩子,弟弟,全都不在人世。
这是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是何滋味。
这也是他第一次摔的如此之疼。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这些年他坏事做多了,手中粘上了太多人命,现在全都报应回来了。
明明距离商定好的时间已经没有多久了,看完临了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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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宁帮木清辞包扎好后,见她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看明白了,她这状态明显不是受伤所致。
沈桑宁走出屋外,见沈榭一脸忧愁的坐在院中,便走上前去询问,“阿陵她究竟是怎么了?”
沈榭没有回答,他只抬头看了沈桑宁一眼,反问道:“包扎好了?”
“嗯,”沈桑宁轻轻点头,“伤口我简单的处理过了,但还是要请大夫来看看才好。”
“我知道,流空已经去了,”沈榭说着就站起身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