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送到宣宁帝跟前,他只是略微看了几眼,默然道:“赐车裂。”
太子离开之后,宣宁帝就端坐在椅子上,一言未发,不知是在沉思什么。
刘喜战战兢兢的候在一旁,屋中气压极低,让他险些都喘不过气了。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时,宣宁帝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刘喜忙跟上,问道:“陛下这是要去何处?”
“沈榭昨日为救朕受了重伤,朕去瞧瞧他。”宣宁帝随口应道。
刘喜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直觉没有那么简单,心中也暗自为沈榭捏了一把汗。
此时的沈榭正吊儿郎当的靠在床上,看着让人从静安寺山脚截回来书信。
裴熙川字里行间都在控诉沈榭是如何逼迫他答应这个计划的。
沈榭嗤笑道:“我就知道,他肯定会将所有的事往我身上推,幸好早有准备。”
流空翻了个白眼,“您不也一样?”
沈榭正准备开口反驳,结果就听到外面有人禀报,“昭国公,陛下来了。”
沈榭立即把信塞给流空,快速躺下扯过被子盖好。
流空也将信塞入自己袖中,退至一旁,等宣宁帝走进来时才行礼,“叩见陛下。”
沈榭从床上坐起来,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就被宣宁帝制止了,“躺着吧,行那么多礼,嘴里说着恭维的话,也不见得你有几次是出自真心的。”
沈榭也没客气,笑了声便问:“陛下怎么过来了?”
宣宁帝走到床边坐下,眼神从沈榭还有些苍白的脸上移到他的肩周处,不答反问:“伤如何了?”
“没多大事,”沈榭满不在乎道,“若不是刺客剑上有毒,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太医都与朕说了,”宣宁帝没好气道,“如果再晚半刻,你这身武功便要费了,抗不下去又何苦硬抗,你又不是不知朕身边有暗卫。”
沈榭:“暗卫是陛下的底牌,他们岂能轻易出手,如果被人看出他们的实力,往后陛下恐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这些年宣宁帝遇到过不少刺杀,这确实是暗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第一次出手。
宣宁帝认真的打量着沈榭,似是在判断他这话有几分真假。
沈榭倒是一副十分坦然的样子,随便他怎么审视。
宣宁帝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他移开眼,慢悠悠道:“这次你救驾有功,朕也不知道该赏赐你些什么,你不是一直反感与永宁公主的婚约吗,不如朕就允了你的请求如何。”
沈榭听到这话,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方才的不羁也收敛了几分,“陛下这是刻意试探臣呢?”
“此话何意?”
“静安寺发生的事臣也听说了,先是七公主,后来又是瑄王妃,这两件事可能都与永宁公主脱不了干系。太子和瑄王全都被搅和进去,唯有吴王安然无恙。因为先前和周济琛的关系,大家都怀疑我已投靠吴王,这次就是我指使永宁公主做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吴王扫平障碍。”
敢在宣宁帝面前直言党争之人不多,沈榭便是其中之一。
宣宁帝认真地盯着他,“难道不是?”
第104章 以身入局,方知谁是棋子
宣宁帝问的直接, 沈榭也答的直接,“如果陛下真是这样以为的,那现在应该就不会多此一举, 来试探臣了吧。”
宣宁帝没否认, “那你觉得, 这件事该如何看?”
“陛下,木翎泽已经是北离储君了。”沈榭忽然没厘头的来了句。
宣宁帝点头,“朕自然知道。”
“陛下可还记得,前段时间臣与您禀报过, 木翎泽刚成为储君时, 明面上给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