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榭一直盯着她看未作声,木清辞又道:“国公爷还有什么事?”
“... ...”沈榭很想问出口,但终是不愿意逼她,只叹了口气,便起身准备离开,“那你早些休息。”
沈榭才走了两步,木清辞又叫住了他:“昭国公?”
沈榭回头看她,“怎么了?”
木清辞弯腰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画卷,仔细卷好后朝着沈榭走过去,将画卷递给他。
沈榭只觉得她嘴角的笑格外刺眼,接过画卷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他走后,木清辞才收起脸上的笑,此刻感觉内心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倒不是因为车晚清的原因。
虽然并未与车晚清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她也知晓车晚清是一个心气高的姑娘,定不会纠缠别人,此番将画卷还给沈榭,一是觉得虽然没有结果,但她也想告知沈榭,自己曾对他动过心,二来应该也是想断了自己的念想。
只是车晚清此举,让木清辞意识到,自己是个将死之人,所以连身份都不敢同他坦白,如若让他知晓,那么数着日子过活的人,就会从一个变成两个,甚至更多。
这种痛苦她最清楚不过了。
当初她尚且能够以沈榭逛青楼为名生气,可如今换了一个人,她发现自己除了心有不甘之外,竟全然没有曾经那般想要将他绑在自己身边的欲望。
或许,她心底早就接受了他日后身边会出现其他人的可能,也希望能有个人好好陪着他。
只是,真的很不甘心。
蝶衣瞧着她这般模样,很是心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榭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屋中,手中内力凝聚,原本好端端的画卷瞬间变成一堆碎屑掉在地上,流空瞬间收起幸灾乐祸,与他说起正事来,“公子,你让属下去查的荒漠中的事一直未有结果,但是属下查到了另一件事。”
沈榭心情沉闷,语气也不是很好,“什么事?”
“确实有一种能够让人面貌全改的法子,但是据说已经失传很久了,就是让蛊虫蚕食除眼周的其他地方,每日涂抹一种特制药水,加速皮肤生长,医者在此过程中必须按照所需易容的人脸推磨描绘,便可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因为眼周的皮肤脆弱,所以眼睛是无法改变的。”
木清辞的眼睛刚好与之前一样,且思佳还是一个用蛊高手,此番结合下来,木清辞的身份确实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
流空之前不信,如今也觉得沈榭的推测确是对的。
沈榭听完后心揪疼了一下,光是听起来,就觉得此法定是极疼的,更何况那个亲身经历的人呢?
“你方才为何不说?”沈榭问。
若是流空从一进院子就寻个由头将他叫走,车晚清送的画也不会被她知晓了。
“我方才难得见你们如此亲密,便一时不忍心打扰。”
沈榭:“... ...”
流空想了想方才木清辞的态度,也感觉有些奇怪,“郡主这些年脾气怎么好了那么多,刚才那种情况都没有同你翻脸。”
“... ...”沈榭略带嫌弃的看了流空一眼,沉默一会后忽然问道,“如果是你,你会在什么时候不愿意与身边的人相认?”
流空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少时还没有进沈府的一些事,父亲外出寻活计,常年不着家,他五岁那年阿爹出门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听同乡的人说,父亲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就将他们母子忘记了。
母亲因此伤心了很久,直到一年后,他与同伴在外面玩耍的时候,才在破庙见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
后来他回去叫母亲,母亲叫邻居一起把父亲抬回了家。
大夫来医治,说是父亲染了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