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怎么换了张脸,长史就不认识我们了?”
听到这声音,车邛瞬间明白过来,“怎么会是你们,昨日我不是已经全都招了吗,怎的你们今日又要做如此装扮来此。”
二人正是沈榭和木清辞。
沈榭:“昨日问的都是些能够当着巡按使的面问的问题,今日问的,自然是不便为人知晓的事了。”
车邛一脸警惕,“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事昨日都已经说完了。”
“三年前,长史是否带着一个胡商从陈亦辉手中买了一批送往丰阳关的战马,”沈榭盯着车邛的眼睛,语气认真了几分,“那位胡商是谁?”
车邛瞳孔猛然变大,同其他人一样,听沈榭问起这事,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国公爷绕那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此事?”
沈榭:“少废话,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还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车邛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这人就是普通一商贩,经常干倒卖的生意,钱货两清后就被人灭口了,我问过太子,太子说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抢先了。”
木清辞:“……你说的可是实话?”
“事到如今,我有何骗你们的必要?”
话虽如此,但是木清辞不太甘心,难道费了那么大劲,又是白忙活一场吗?
“这位商贩是谁?”木清辞又问。
“奇岭楚家。”
第57章 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让她对着心上人说祝福的话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
奇岭离平邑倒是不远。
眼瞅着问不出什么来, 木清辞有些失望,转身欲离开,车邛于此时出声:“昭国公, 记得你答应我的, 会护晚清和时言周全。”
“放心, ”沈榭瞅他一眼,“我并非不守信用之人,只是我有些好奇,昔日荣光, 却因一念之差便落得此下场, 你可曾后悔?”
“后悔?”车邛笑出声, 似是觉得此话十分可笑,“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我初入仕之时,只是一个小吏, 任谁都能欺辱一二,从那时起我便知晓,世人皆是势力之人, 你若是不往上爬,这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 后来我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往上走,终于被太子看到, 收入麾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如果有一日东窗事发, 我逃不过必死的结局,但我还是愿意冒险一搏, 希望能够为后人搏一条出路。两相争斗,是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国公爷日后可要多加小心,说不定,我的今日,便会是你的明日。”
沈榭:“多谢长史提醒。”
“还不动手吗?”车邛看了二人一眼,出言问。
专门乔装打扮来问他此话,车邛很清楚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沈榭走到车邛面前,递给他一瓶毒药。
车邛接过二话不说就仰头喝下,随后又自己躺到床上,右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护身符,眼里满是怀念。
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兰鸢,终是我对不住你。
你当年冒着大雪去给我求的平安符,我从未离过身。
我这就下来向你赔罪了。
*
夜半时分,长史府突然起火,季兰亭的灵堂全被烧毁,刘钦朝忙带人去扑灭,在里面发现了三具尸体,经仵作探查,其中有两具女尸,一具男尸,且年纪都不大,在十四岁到十七岁之间 。
车时言和车晚清一直在为季兰亭守灵,大火起的猛,没走出来,但还多的这具女尸又是什么情况?
刘钦朝让人排查长史府的下人,所有人都在此处,他令守卫将长史府重重包围,若非轻功了得之人,不可能会擅自进入或者出去。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