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棠隐约觉得是谢玉照做了什么,但他到底做了什么,姜亦棠也不知道。

只知道荣凌啧啧称奇地和她说过几次:

“堂哥对你真好。”

姜亦棠稍稍偏过头,看向谢玉照,她扪心自问,那两年中,谢玉照待她是真的好。

好到让京城人人欣羡。

谢玉照察觉到什么,垂下视线:

“进去看看?”

姜亦棠还记得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呐呐地问了句:

“是给我的?”

女子装模作样的疑问,叫谢玉照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姜亦棠被看得稀里糊涂,谢玉照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她问得错了吗?

到底是心虚,姜亦棠低垂下脑袋,不敢和谢玉照对视。

谢玉照忽然勾唇,他颔首,应声。

姜亦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苦恼地跟着谢玉照进了思甚苑。

一进来,迎面就是石头堆砌而成的假山,绕假山而建了一方小池,院落占地面积很大,抵得上两个颂桉苑,靠南的方向被圈出花圃,里面种了许多花,一支玉兰俏生生地立着,长长的游廊从寝室连接到院门处,遮阳挡雨,琉璃瓦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和前世初见时,没什么不同。

姜亦棠大致扫了眼,余光瞥见肩头的青丝,心思就全不在思甚苑上,她拽了拽谢玉照的衣袖,低声提醒:

“梳妆。”

他答应过她的。

谢玉照没忘,他转头对松翎吩咐:“去叫佟容来。”

松翎有点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

佟容是这次殿下点名带出宫的宫女,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非得要说,就是她进东宫前是在尚服司当值的,本来是按照伺候后宫娘娘培养,梳妆技术自然不用多说。

松翎原先还纳闷,殿下为何要带这么一个宫女出宫,现在方才明白,根本是替姜姑娘准备的。

松翎亲自去传了佟容,他偏头瞧了眼佟容。

佟容进东宫有一年,容貌尚可,又是近身伺候殿下,这般年龄的女子许是都有过芳心暗动的时候,虽说佟容一直都挺本分,但松翎也怕她犯糊涂。

途中,松翎不经意地提点了几句。

佟容讶然,凑近了好奇地问:“殿下带奴婢出宫,就为了一个姑娘?”

松翎白了她一眼:

“别问那么多,好好表现,好不容易出来,别再被送回去了。”

佟容能够让松翎额外提点她一句,本身就不是蠢人,冲松翎服了服身子,低声:

“奴婢知分寸的。”

松翎带佟容到思甚苑时,姜亦棠坐在铜镜前,已经把步摇和玉簪都拆了下来,青丝垂散着披在香肩上,对着铜镜,她瞥一眼梳妆台上的首饰,头就垂低一分。

青粟在一旁,涨红着脸,不敢抬头。

她哪敢想,她费劲心思琢磨替姑娘梳妆,居然会不适合?

她和姑娘年龄相仿,又没怎么出过府,只想着最贵重的就是最好的,哪能知道会弄巧成拙。

佟容进来,恭敬地欠身请安,抬头偷看了眼,惊愕地发现,自家殿下居然在弯腰哄着小姑娘。

的确是小姑娘,许是才哭过,一双杏眸红红得泛着委屈,脸颊粉嫩中透着股青涩稚嫩,这是再如何梳妆,也假装不来的。

姜亦棠朝后看了眼,认出了佟容。

前世佟容也一直负责她的妆容,她手巧,甚至还教了青粟好些技巧。

她杏眸亮了亮,坐直了身子,也不觉得难受了,她推开谢玉照:jsg

“你快让开,让她过来。”

谢玉照动作稍顿,女子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