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照收回一直捂在女子腹部的手?,他疲倦地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夜未睡,站起来后,他缓了缓,才转身?准备离开。

但他刚转身?,床榻上的女子立即也有了动静。

姜亦棠艰难地睁开眼,睡意朦胧地坐起来,她?瞧了眼天色,有点懵,含糊恹恹地软声:

“……都?卯时了。”

些许的埋怨和撒娇,让谢玉照步子停下来,他重新坐下,皱眉问:

“还疼不?疼?”

姜亦棠骤然?一怔,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听见?谢玉照的声音?

她?堪堪抬头,等看?清谢玉照时,姜亦棠错愕傻眼,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谢玉照照顾了她?一夜。

谢玉照皮肤冷白,熬了一夜后,眼底的青黑也格外明显。

姜亦棠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杏眸中窜上心疼,她?轻声责怪:

“你不?回去睡觉,守着我做什么?”

她?只是睡了,又不?是病了。

谢玉照拉着她?的手?,轻描淡写:“你拽着我,一直喊疼。”

姜亦棠倏然?噤声。

她?不?知道?谢玉照说得是真是假,但她?知道?,她?做得出这种?事情。

谢玉照没?管她?的愧疚和发愣,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还疼不?疼?”

姜亦棠瘪了瘪唇。

疼是疼的,隐隐约约却如影随形的坠疼一直停在腹部。

但姜亦棠却很清醒地看?见?谢玉照深藏起来的疲惫,她?不?舍得让谢玉照继续担心,所以乖巧地摇头:

“不?疼了。”

谢玉照没?说信不?信,他只是忽然?俯身?,温情地亲了亲女子额头:

“继续睡吧,我让松翎去上书房替你告假。”

姜亦棠被亲得一怔,余光扫见?佟容还在室内,她?羞赧地想要抬手?捂脸,但听见?谢玉照的话?后,她?当即摇头:

“不?行,不?能告假!”

谢玉照用眼神询问她?。

没?去上书房前,她?还在千方百计地找借口想要偷懒。

如今现成的借口,她?倒是不?要了?

姜亦棠看?出他眼神中的疑惑,有点扭扭捏捏道?:“我才去了一日就要告假,夫子听见?,万一觉得我是吃不?了苦,怎么办?”

谢玉照眼眸不?着痕迹地暗了暗,他若无其事地问:

“阿离很在乎夫子的看?法?”

姜亦棠不?解,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是夫子啊。”

谢玉照几不?可察地沉默一瞬,他觉得这话?有点刺耳,但他又清楚,小姑娘没?什么别的意思,是他自己钻了牛角尖。

但他还是不?喜欢听见?姜亦棠这么在乎别人。

姜亦棠刚准备下床,只觉得身?下一阵溪流,她?脸色蓦然?潮红,羞赧地推了推谢玉照:

“我要换衣裳了,你快出去。”

谢玉照垂下视线看?她?。

姜亦棠祈求地看?向他,拜托:“快一点。”

谢玉照敛声,转身?退出去。

他一走,姜亦棠就疯了:“佟容,快,月事条!”

佟容赶紧拿了月事条和干净的衣裳,伺候她?进了净室,半晌,二人才出来,姜亦棠热得额头都?是汗珠。

青粟和常乐都?跟着进来伺候。

姜亦棠今jsg日换了身?简便的衣裳,佟容塞了好几个月事条给青粟,交代道?:

“姑娘一得闲,就让她?赶紧换下。”

佟容不?得不?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