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霍景深脚步顿住,手不自觉紧握起来,眉头紧蹙,指节发白。
他盯着正下床的安婉婷,情不自禁问道:“你就这么缺钱?连那个手表也能拿去抵了?”
“医药费能有多少钱,你别以为你这样能激怒我。”
安婉婷闻言敛了敛眸,只是斜眼睥睨他一眼再无反应。
他们都再清楚不过那只手表的重要性。
可霍景深既然能放纵她在医院里自生自灭,能不分青红皂白要她的命,那那只手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见到霍景深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呢喃道:“不过就是个值钱物件罢了。”
闻言,霍景深 喉结微动,眼眸黯淡下去。
他细细斟酌着安婉婷的这句话,终是没有反驳。
霍景深冷眸微抬,看向安婉婷,眼里是止不住的讥讽。
“你能这样想就好,昨晚你把欢欢吓成那样,我和思庭陪了她一整晚她还是在梦魇,安婉婷,作为思庭的妈妈,你理应成为榜样,现在去给欢欢道歉。”
安婉婷手里的东西陡然掉落,她实在无法想象这种话是从霍景深嘴里说出来的。
昨夜的事他在场,且能看出,安宁欢的伤不重。
那样轻飘飘的伤,她差点为此付出性命,而现在,他居然还让自己给她道歉?
她难以置信低下头去捡地上的手机,喉咙像是堵满了东西,酸涩非常。
见她无动于衷,霍景深的怒火窜了起来。
“安婉婷!我跟你说的你都没听到吗?道歉!否则以后你再也别想见到思庭一眼,像你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怎么能教育好他?”
他居高临下罗列着她的罪行,却忘了在那场绑架案里,是她毫不犹豫冲进绑匪那里推出了霍思庭,更是她毅然决然用自己把霍景深交换出来。
人似乎总是这样,在生气时,总会想到对方的坏处,而忽略了她的优点。
安婉婷眼角酸涩,泪水应声落下,可下一秒就被她擦拭干净。
她对着刚进来的霍思庭,云淡风轻道:“那以后就不见了,反正我也不想当他的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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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庭的脸骤然涨红,怒瞪着她。
跟过来的安宁欢闻声把他护在怀里,装模作样教育安婉婷道:“姐姐!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呢?什么气话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说啊!他到底是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妈妈,你怎么这样狠心!”
霍思庭从安宁欢怀里挣脱出去,紧捏拳头怒不可遏看着安婉婷道:“你这个臭妈妈!我再也不会叫你妈妈了!”
说完,他气哄哄冲了出去。
安宁欢无奈叹气,也跟着出去。
病房里再也沉寂下来,安婉婷却没开口的意思,她看到柜子上的离婚协议书,在霍景深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就签好了。
直到手里被塞进个文件,霍景深还是云里雾里的。
他迟疑打开这个文件,在看到女方后面那娟秀的字迹时,他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无力和空虚。
好似有什么,正在从他的生命里悄然离去。
霍景深望着安婉婷的背影隐匿在人群里,稍后,他去了主任办公室。
离开医院,安婉婷盯着异样的目光一路向前。
她一向爱美,嫁到霍家后更是注重,霍景深因为这件事没少调侃她,但还是在出差回来时给安婉婷带各种各样的护肤品,也会在业务忙碌时带安婉婷去做修复。
仿佛这个习惯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霍景深承认,那晚有冲动的成分,但他更认为,安婉婷需要点教训,所以在毁了她的脸后,他立马就联系了高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