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欢在医院花园僻静的角落停下了脚步。

而段清野也飘然至她的身前。

“安安……”

他唇角微微一笑，正欲说什么却又被程意欢打断。

“段清野，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她毫不留情的质问，段清野眼底升起破碎。

原本他作为灵魂，早已不再期待能够去改变什么了。

可是现在程意欢却能看见他。

段清野想将自己的悔恨和痛苦说给她听，也想说清楚自己的爱意与思念。

他知道若有朝一日程意欢看见他可能会惊讶会怨恨。

但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就好像被人提起又狠狠的摔落在地。

他深深吸了几口。

原以为成了灵魂可能就不会再痛了。

或许是他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做了太多明知不可为的事情，现在这一刻他感觉全身都痛的厉害。

而他也感觉自己的魂体轻了几分。

看着面前程意欢的模样，他苦笑了一声。

“意欢，我只是太想你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我无法忍受你和别人在一起。”

在看到程意欢和陆修远在一起的每一刻，他几乎都无法控制对自己的情绪。

也是在那些瞬间，他才知道，从前程意欢在看见他出轨时有多么痛苦。

程意欢闻言却皱起眉头：“你背叛了我，凭什么轮到你时却反而不接受了。”

段清野缓缓靠近。

“可是我曾经也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对你的爱也不是假的。”

“我确实犯了一次错误，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一段时间。”

“我不会浪费你很长的时间，只希望你在我灵魂还未消失时，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程意欢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看着段清野。

段清野也知道他有多可恶。

可是，他没有办法看着程意欢到别人身边。

沉默了片刻，他才继续道：“可你也骗了我不是吗，我用这条命来抵消这个错误不可以吗？”

“安安，我放不下你，我爱你。或许就是因为太爱，才连死后也无法消失在你的世界。”

第28章

程意欢突然觉得段清野很可悲。

她笑出了声，眼里带着泪：“你真自私，真可笑。”

“你明明知道自己的错，可是却还要佯装深情，你明明知道你的死亡会成为我的负担，可是你却依然用这种方式裹挟我。”

“段清野，曾经我也以为你爱我，但是现在我却觉得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爱我不过是你为自己做的人设。”

“我……不是。”段清野被她的反应吓到了。

程意欢突然感觉一直裹挟着她，如影随形的愧疚与痛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她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干净，再看向段清野时只剩下了平静。

“段清野，走吧，下辈子我们不要遇见了。”

段清野的手无力的搭下，那句“下辈子我们不要遇见了”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程意欢说完又转身往病房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段清野的的肩膀垂了下来。

委屈与茫然在一瞬间溢满他的内心。

段清野还是想跟上去的，可是却又怕再惹得她烦厌。

他怀念她的爱，她的温柔。

而不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对他说着诀别。

他站在原地，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