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酒意上头，亦或者是精虫上脑，他拒绝几次无果后，便由着她去了。

相比起程夏安的矜持，顾白苏就是一个极端。

她放得开，接受所有的花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满足他，只为留在他身边。

那时他对顾白苏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闹到程夏安面前。

可是顾白苏却总有本事让他欲罢不能。

于是在顾白苏的请求下，他做了这辈子最错的一个决定，将顾白苏带进了家门。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心虚，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快感。

然后一切愈演愈劣，到了最后无法收场的地步。

如今段清野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几乎是疯了似得将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都破坏了。

他的手上原本就没好的伤口再次崩裂。

一些碎屑落到他的伤口里，引起了新一轮的痛感。

痛意越来越明显，而他的思绪却越发清晰。

“恶心……”

他唾弃顾白苏，更唾弃自己。

直到将房间砸了个稀巴烂，他才撑着有些踉跄的步子往外面走去。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肮脏。

明明他一直爱着程夏安。

可是他却任由自己一步步走进深渊，让自己成为了一个阴沟里的蛆虫。

段清野一步步走到浴室，打开了花洒。

冰凉的水顺着他身上的血液一点点往下流淌着。

他的脸色不断的发白，眼里的泪意也顺着滴滴落下。

没过一会儿，他拿着毛巾疯狂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一遍遍，直到身上泛出无数红印，流出血珠他才停下手。

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崩溃着发出一声嘶声的哀鸣。

像是困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第17章

昏沉着，段清野回到了房间。

身上的血液在片刻就将床上的白色床单慢慢渗透，尤为眨眼。

段清野只觉得全身格外乏力，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抽去。

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次，他在梦里，第一次，梦到了程夏安。

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裙，腰肢不堪盈握，黑发散落子啊雪玉般细腻的肌肤上，绝美动人。

程夏安看着她，满眼欢喜：“清野快点，总是这样慢吞吞的。”

他想走过去，可是身上却还是那么狼狈。

“安安，我太脏了，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去换一件衣服。”

“好吧。”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娇俏，没有一丝不满。

那模样，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般，好像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满心欢喜，换了一件衣服，足以遮住他身上的不堪。

段清野扯出一抹笑往她走去，可是越近，程夏安却离他越远。

前面是他捕捉不到的身影，身后是几乎要将他蝉食得黑暗。

“安安……”

他唤着，可是却只能见她消失在他眼前。

段清野的眼睛猛然打开，他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眼眶渐渐模糊。

窗外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

他试图站起身来，可是身子却似乎有万斤重。

喉咙里有些发痒，他猛然咳嗽了几声。

干痒腥甜的感觉瞬间袭来，而他也慢慢反应过来，他似乎发烧了。

“为什么要醒过来呢……”

若是还在梦中，他起码还能一直和安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