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冶这样不学无术,浑浑噩噩度日,能有什么未来。

梁木冶捂脸:“你!”

季玄序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抱在手里,舌尖轻抵过齿根,也不觉得两人吵闹。

方才那种氛围太过陌生。

他不想改变的太过轻易,猝不及防。

眼看两人即将再次吵架,周芷轻咳了两声。

郑云轻转头,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对视。

要说不尴尬是假的。

有一种被窥探到狼狈的窘迫。

郑云轻咬着牙,拉着梁木冶的手腕走出去。

房间内又归于寂静。

周芷抱着玻璃杯,轻轻吹气,小口喝药。

郑云轻应当算是好学生吧。

好学生也会...早恋吗?

看这架势,早恋果然没有好下场。

季玄序望着被重新关上的门,有片刻失神。

他听谁说过,梁木冶和郑云轻应当也是从小相识...

八卦这种东西,他不上心,身边的人讨论过后,他只记得只言片语。

此时抓心挠肺,想要知道更多。

有些东西一但戳破,连朋友都做不了了该如何?

又是沉默。

从无话不说,到如今的小心翼翼,无话敢说。

那层隔阂总是时不时的彰显出存在感。

周芷将玻璃杯里最后的药一饮而尽,看向季玄序:“要讲数学卷子吗?”

季玄序:“......”

他的眼底闪现片刻的茫然,有一种未被知识玷污的清澈。

“没带。”

半晌,季玄序开口,语气懊恼。

是他失算了。

周芷:“...嗯,语文呢?”

“会背《氓》吗?”

这是昨天的早读必背篇目之一。

季玄序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摇头,反问道:“教我吗?”

清冷的声音沾染愉悦,珠圆玉润,无端多了平和。

周芷点头。

季玄序接过周芷手里的空杯子,半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打量着周芷。

“你背给我听。”

周芷有片刻的愣怔,眼前的场景莫名熟悉。

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季玄序总会监督她背书,一丝不苟,半点情面都不讲。

回忆晕染夕阳的光晕,昏黄朦胧中燃烧温暖。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清透悦耳的声音如同山泉叮咚,滚落进季玄序的耳中。

心脏跳动的频率随着吐露的字句加快,失去控制。

眸光掠过少女的眉眼,蜿蜒而下,落在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有了浅浅的粉,如同春日的桃花,甜腻诱人。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周芷背的很流畅,必备篇目她早就铭记心间。

面前的少年却迟迟没有反应。

“季玄序。”周芷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