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顺着姚彦君的颈部一路流了下来,最终浸湿了胸襟前的衣裳。

“儿是姚家姚明盛之?子,姚彦君……”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替那妇人说话?你是在承认她的聪慧?”

姚彦君伸手把膝前衣摆一撩,果断的跪在姚明盛面前道:“儿不敢。”

姚明盛满意?的转过头?,回头?欣赏自己所赋之?诗,于是提了另外一件事,“你说,姚姜一事,应当如何处理得好?”

“自然?是父亲来定夺,父亲决策,定然?无误。”

“此事,圣上都略有耳闻,那些奸臣,趁这个机会,不知道进谏了多少不利于你的事情。

你如今,好不容易在中书省办事,熬了好久,才?当上这中书待人。

宰相之?位往往都会在三品官之?中择,原是这不上不下的时机,又恰逢姚姜一事,你的仕途势必要经波澜。”

姚彦君沉默了好一阵,看着额间的汗水顺着眉骨,低落在干涸的地上。

“父亲的意?思是,想要让姚姜,彻底消失?”

姚明盛看着自己所赋诗歌,无比满意?,端详了几波,又放下了。

“不是消失,是销声?匿迹。让丑闻,彻底消失在洛城内,然?后在让人传点?逆转消息的风声?,这件事情就差不多了。

你看,把许亦温逼到绝境后,他自尽后,基本没有人在提及他了。

在洛城,逝者为重。只要人不在了,后世?如何讲,都无所谓,那就是接下来的人的本事了,故事编的好,就是一个佳话。”

姚彦君此时,才?敢慢慢起?身,只见?他瞟到那宣纸的一角,“了却天下事……”

整个书房的声?音徒留姚彦君起?身,以及衣裳摩擦的声?音,他言道:“孩儿知道了。”

姚家此时又在筹备新一轮的腥风血雨,而魏家这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蛋黄,就是不出沙,不流油呢?”魏斯绵已经跟着下人拨了一下午的蛋黄,明明说好了是上好的,本地的流沙蛋黄,可是每一个蛋黄剥开?,都是蜡黄又干涩的。

想要在中秋佳节,月饼贩卖量胜于姚家,月饼的品控,就一定要优越于姚家。

贺云伸出手揉了揉魏斯绵的头?道:“绵绵,别急,会想出法子解决的。”

“嫂嫂……这样下去,我们?不会要输了吧。”

贺云捏了捏魏斯绵的脸蛋道:“不会,谁都会输,但你不会输,嫂嫂也不会让你输。”

魏斯绵的性子一下子就被哄住了,冷静下来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不重要的事情,刚刚贺云哄她的时候,没有唤她“糖糖”,而是唤她“绵绵”。

此时已是火烧眉头?之?势,但这件事情,她却又有些在意?。

她后来又刻意?的找了几个话题,同贺云聊上几句,果不其然?,不是错觉,也不是听错,贺云果然?,是叫她“绵绵”的。

她理应高兴才?对的,贺云那疯狂的“追求”,似乎就在改掉昵称的这个片刻,画一个符号以示一段禁忌感情的结束。

可是,魏斯绵这一下午,更加烦躁了。

剥的鸭蛋,一个比一个更差,而想着贺云的事情,心情就像是一艘小舟荡漾在江上,仍由着水击打着小舟,而她无能为力。

看到越来越保持距离的贺云,魏斯绵心里面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在结束一天的剥蛋工作后,她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边的雨终于停歇了好一阵,而贺云一个人独自站在门外,魏斯绵刚想走过去。

但是走了几步,看到贺云似乎在与他人交谈,仔细一看,似乎是经常来翠阁楼送货的小姑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