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能治得了裴御之的大概也就他的师尊师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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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吧。”
虚涵一下坐到了床榻上。
风卷着经天院外雪松青竹的气息,他的衣袖流动,是星辉的痕迹。
裴景其实还是挺羞耻的,但一想早说晚说都得说,便道:“亿万女修那个是玩笑话,但我对楚君誉,却是认真的。是真的想让他当我夫人。”
虚涵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子孙后代的婚事操心,问:“你了解楚君誉吗?”
裴景停了停,说:“不太了解,但他挺好的,救了我很多次,也帮了我很多次。”
虚涵一时心情非常复杂,他远离尘世万余栽,不懂这叫嫁女儿的心酸。活到他这个岁数,很多事看的通透,憋半天只憋出一句不像告诫的告诫:“那个人修为远在你之上,你若是以后被欺负,别找我哭鼻子。”
裴景扯了扯嘴角,说:“不会的。”
虚涵又问:“你当真决定去天郾城?”
“是。”
“找你那夫人?”
“……咳,师祖。”能不能不要那么直白。
虚涵道:“巧了,本来我要你结婴后来经天院,就是打算让你去天郾城一回的。现在倒是不用逼着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