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真?就慢下来:“去晚了没人。”
他?气得喊:“我保证你?想问什么就能问到什么,你?慢点儿。”
“知?道了。”她瘪了瘪嘴。
林西月冲了把脸, 又将身?上皱了的裙子脱下来,换了身?出门御寒的行头, 羽绒服, 短靴加打底裤。
从衣帽间出去, 郑云州已经穿上了黑毛呢风衣。
他?长身?立在斗柜边,里面的衬衫被妥帖地束进腰间, 高大笔挺。
看她这?样, 郑云州被逗得笑?了下:“外面冰天雪地的, 倒是冻不着你?。”
林西月问:“你?要陪我去吗?”
郑云州知?恩图报的口气:“你?都陪我午睡了, 我好意思不陪你?去啊?”
“那走吧。”林西月把手放他?掌心里牵着。
郑云州笑?着握住她。
她真?是一点都不扭捏的。
虽然是被逼迫,但?从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起, 就很?自然地走入了这?个人物,一句出戏的话都没说过。
林西月太听?话,也?太懂事。
做学生是最出色的那个, 当爱人也?做得尽善尽美。
完美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时对她疾言厉色过后,郑云州都觉得不好受。
他?们去车库取车。
出了电梯后,林西月忽然站住不走了。
她说:“郑云州,你?穿太少了,手比我的还凉。”
“没事。”
林西月把他?的手捧起来,哈了两口热气,搓了搓,又放在脸上贴了贴。
过了会儿,她才满意地说:“嗯,现?在好多了。”
郑云州低头看着她,头顶的灯光在他?身?前?投下大片阴影,把她全罩了进去。
看她演久了,他?有的时候也?很?难保持清醒。
总觉得这?是真?的,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权力压迫,她原本就该是这?么爱他?。
但?抢来的就是抢来的,他?不能假装那些约定不存在。
郑云州蓦地抽出手,转身?走了。
林西月站在原地,双手仍维持着捧东西的姿势。
不知?道他?这?又怎么了?
正常一天了,到了傍晚就非得甩个脸子,好完成今天的发疯指标是吧?
她赶紧跟上,自己拉开车门坐上去。
郑云州沉默了一路。
林西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转头看窗外。
进了医院,王院长和两个肝胆外的专家果然还在办公室。
郑云州陪着她进去,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他?对王院长说:“坐吧,小孩子在家不放心,有些事非要来问问。”
王院长笑?:“应该的,做好患者家属的术前?告知?,也?是我们的工作。”
林西月做了很?多功课,她说:“不好意思,因为我看有的报导,说现?在术后排异都不算大问题,麻烦的是血管和胆道并发症,这?个可以怎么避免吗?”
一名男大夫告诉她:“不能完全避免,术后出现?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只能说我们会格外注意,提高警惕性。肝移植术后胆道问题很?常见?,我有个病人就是胆道狭窄,在第二次放支架的过程中感染了,持续发烧。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竭尽全力的。”
她点头,又陆续问了几个护理上的问题,用心记了。
二十来分钟后,林西月没什么话要讲,抬头望了眼?郑云州。
他?站在窗边,和王院长一块说话。
郑云州哄人的口吻:“都跟人家打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