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西月放了心,她?又问,“那你晚上回来吗?”
“你请,我一定回来。”
郑云州留下这么句话?走了。
他没?叫司机,穿着件单薄的衬衫,手里?掐了一支烟,走进了深秋的夜里?。
郑云州步行到了街后的胡同。
茶楼的门虚掩着,夜风拂过?门簪上的如意?纹,把一对琉璃宫灯吹得左摇右摆,岩石缝里?蓬草被照出青灰色。
他推开门,走进去,顺手从里?边反插上了。
郑云州一路往里?,穿过?月洞门后,径自进了东厢的花厅。
知道?周覆这帮人在?打牌。
他一脚踹开门,大声喊了句:“全都不许动!姓名,单位,职务,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跟我走一趟。”
果真有人被吓得扔了牌,连带着从凳子上摔下来。
周覆勉强坐住了,摸了摸发凉的后脖颈子:“那么像我们一把手的声儿呢?”
满屋子只有沈宗良没?动,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因为是他亲儿子。”
周覆就这么伸长脖子,看他绕过?了屏风。
他气得直骂:“魂都被你吓掉了!还有我这一手好牌。”
郑云州找了个位置坐,笑说:“就你那死手,能摸出什么好牌来?”
说着,几人又重新洗牌摸牌。
唐纳言一边理?牌,一边问他说:“不是说下周才回吗?”
周覆抬头看了眼他:“得了样宝贝,藏在?家?里?他不放心,怕人惦记。也不想想,本来就是抢来的。”
说完,他把烟从嘴边拿下来,指着衣衫轻便?的郑云州:“我们还都穿了夹克,你就那么热吗?”
唐纳言笑:“他当自己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旁边有人问了句:“什么宝贝?也带出来给我们瞧瞧光彩。”
郑云州笑着抽了口烟:“再说吧,还不到时候。”
“对对对。”周覆立马接上,“还没?捂热,人家?也未必肯出来。我说,你不在?她?身边腻着,跑这儿干嘛来了?”
郑云州吊着眉梢说:“我想哥儿几个了,不行啊?”
实?则是他在?家?里?坐着,林西月浑身都不自在?。
他看她?那副样子,明明不想在?他身边作陪,还不得不殷勤伺候。
何苦呢,他情愿出来坐坐,也让她?不受干扰的,踏实?看会儿书。
沈宗良看出他的心事:“怎么,没?琢磨出和姑娘家?相处的门道??头几年光顾建功立业,没?谈两场恋爱,这时候就显得咱们经验不足了。”
郑云州点头:“她?很乖的,事事都听从我,也绝不顶一句嘴,当然......”
“她?是太怕你了吧?”唐纳言纳闷地问,“这哪儿像谈恋爱?听上去像你助理?。”
郑云州说:“我还看不出来她?是装的?否则生意?场上,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周覆伸了下手:“都别打岔,老郑说糟心事儿的时候,你们不许打岔,我就要?看他这副德行。”
“给我滚。”
郑云州气得把烟捻灭了,大手一挥,“不说了,接着打,我来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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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月在?书房里?待了一晚上。
郑云州走后,她?让老佟送她?去了趟医院,见弟弟还好,又回来了。
这儿倒是个方便?用功的好地方。
两边厚实?的窗帘一拉,一盏台灯,一杯浓茶,林西月就这么晨昏不分的,一直待到深夜。
她?拿起手机,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已经十一点多了。